蕭鳳仙正兒八經道:“是我朋友的宅子,我跟他交情很好,別說借住一晚,就算是住上一年半載,也沒有任何問題。”
“你的朋友?”魏紫不可思議。
蕭鳳仙這樣的問題少年,脾氣那麼壞,竟然還能交到朋友!
她稀奇又高興,柔聲道:“他是怎樣的人?他跟你一樣大嗎?他的成績好不好?別是小混混之類的流氓地痞吧?你可不能學壞。”
“怎麼會是流氓地痞?人家成績可好了,嫂嫂知道的,我從來不跟蠢人一起玩。”
“那我能不能見見他?”
蕭鳳仙蹭了蹭鼻尖:“他……他大約不在家。”
魏紫滿臉天真:“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蕭鳳仙語噎。
就算他撒謊說他的朋友要過很多天才能回來,估計以這小寡婦的倔強性子,也非得時不時問上一句,請對方去蕭家做客吃飯才罷休。
他只得敷衍道:“嫂嫂先去廂房洗漱休息,也許他今晚就回來了。”
紅蕊和青橘因為趕不回城裡,也暫時宿在梧桐苑。
蕭鳳仙吩咐兩人好好侍奉魏紫,轉身去花廳了。
一刻鐘後。
蕭鳳仙盤膝坐在花廳的紫檀木大官帽椅上,一手托腮,玄黑色的寬袖和袍裾鋪滿整個椅子面,如墨筆勾勒的長髮肆意在背後散開。
狐狸眼睨著堂下站著的幾個年輕的侍衛。
他哪有朋友,事到如今,他只能找個人冒充。
為首的是南燭,然而南燭渾身煞氣,非得嚇壞小寡婦不可。
其他人嘛,要麼長得不夠俊俏,要麼聲音難聽,要麼一撒謊就臉紅,他重金豢養的刺客,竟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
他嫌棄地擺擺手:“去,現在就去給我抓一個讀書人回來。”
他的命令一向稀奇古怪。
南燭習以為常,帶著侍衛們出去抓人了。
城郊今夜,落一場春雨。
梧桐苑內雨聲簌簌,燈火綿綿。
蕭鳳仙等到不耐煩時,南燭終於捉回一個少年。
他把少年丟在地上,拱手回稟道:“少主,他在雲深寺外面避雨,被卑職逮了回來,看起來像是個讀書人。”
少年穿著道袍,手裡抓著繡了“算”字的招牌幡旗,隨著他跌倒在地,藏在懷袖裡的尋龍尺、八卦圖等物件兒散落的到處都是,羅盤也被摔碎了。
竟是個江湖算命的。
他“哎喲”一聲,揉著腰爬起來,一邊撿他的東西,一邊嘴裡唸叨:“大吉大利,碎碎平安!”
他攏了攏懷袖,瞪向蕭鳳仙:“你們是強盜嗎?把我抓到這裡想幹嘛?!我賣藝不賣身的!”
花廳裡燈火明光。
蕭鳳仙居高臨下地打量他,少年十五六歲的年紀,相貌雖然不錯,但眉眼奸詐,一雙狹眸滴溜溜地亂轉,大約是個江湖騙子。
他屈指叩了叩案几,道:“你應當很擅長騙人。”
“放屁!”少年惱怒,“我可是有真才實學的,五行八卦陰陽乾坤全部瞭如指掌,才不是騙吃騙喝的江湖術士!你們這群強盜,再不放了我,我引天雷炸你們了!”
蕭鳳仙從袖管裡取出一枚銀錠,慢條斯理地擺在案几上,“我叫蕭鳳仙,五十兩紋銀,假扮我的朋友。”
五十兩紋銀……
少年雙眼放光,嚥了咽口水,笑道:“見錢發財,大吉大利!瞧你,動不動砸錢什麼的,真是俗氣。我也不是見錢眼開的人,實在是看你有求於我,我才願意幫你的。”
蕭鳳仙翻了個白眼。
又叮囑了少年幾句,他才帶他去見魏紫:“嫂嫂,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曾經和我多次出生入死,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