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只怕傷著魏大姑娘,還請您在一炷香的時間內出來。”
魏紫欣然應允。
她踏進屋子,瞧見李景林蓬頭垢面渾身是傷,戴著腳銬蜷縮在牆角呻吟,哪還有昔日耀武揚威的風頭。
她喚道:“李大人?”
李景林勉強睜開眼,啞著嗓子:“你來作甚?”
魏紫緩步靠近,在一張乾淨的圈椅上坐了,打量李景林幾眼,輕聲道:“李大人以為,你幫著別人陷害皇太子,你就能善終?”
李景林盯著她。
他知曉眼前的少女是鎮國公府的嫡長女,明明是從鄉野之地來的,可是聽她的口氣,她竟然知道鯪魚江案的幕後真相,可是就算是鎮國公魏翎,也不知道是天子和丞相授意他栽贓太子殿下貪汙受賄的。
他想不明白也懶得細想,於是發出一陣“喀喀”怪笑。
他伸手撥開面前凌亂的長髮:“事到如今,我早已沒想過善終。我死不要緊,我只想保全我兒子和爹孃的性命,只想保全我李家全族。”
魏紫沉默。
看來李景林指證太子,是天子和慕容丞相拿家人性命威脅的緣故。
所以,就算是她的爹爹,也無法勸動李景林改變口供。
她看了眼男人身上皸裂瘮人的傷口:“李公子想來和太子殿下同齡。”
“他這個年紀,本該有個錦繡的前程,是我這當爹的耽誤他了!”李景林閉眼搖頭,“只求他們能念在我捨命效忠的份上,放過我的兒子。”
“你至死,仍舊愛著、念著你的孩子,願意用你的命成全伱孩子的命。可憐太子殿下與李公子同齡,如今軟禁東宮,卻無人憐惜疼愛。”
李景林冷笑:“要怪,就怪他沒個好父親!”
魏紫頓了頓,誠懇道:“聽說李大人當年寒窗苦讀,十分艱辛才考上進士。想必年輕的時候,也曾為《橫渠四句》所感動。你是證明太子清白最有力的人證,可我卻沒有辦法保全你的性命。魏紫在此懇求李大人,念在太子年少為國為民的份上,為他留下一紙手書,寫明所有的事情。魏紫以性命擔保,絕不會在短時間內讓手書流傳出去,威脅到令公子和令尊令堂的性命。將來若有可能……魏紫想為皇太子沉冤昭雪。”
屋舍陷入寂靜。
魏紫緊緊盯著沉默不語的李景林,桃花眼裡掠過一重重暗芒,不知過了多久,選擇利誘:“若皇太子僥倖沒死,將來繼承大統,想來憑他的仁厚,在看見這封手書之後,會選擇原諒李大人。屆時,令公子亦可參與科舉,謀取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