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的。”
魏老夫人知曉她是在安慰自己,深深搖了搖頭:“好歹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也許事情會有轉機也未可知。想來,二皇子那邊也是不願意讓你做側室的。”
魏紫無言,目光安靜地落在賬冊上。
既不是嫁給喜歡的郎君,正室與否,於她而言已不是那麼要緊。
只怕委屈了周顯霽,要納一個心裡沒有他的女子。
魏老夫人煩惱地放下佛經,不願再提側妃一事,換了話題道:“小紫若是得空,就去瞧瞧你哥哥和扇兒,看他倆在忙什麼,怎麼連我這個祖母都顧不上了?”
魏紫應了聲是。
午後從暖閣出來,魏紫已經處理完了府裡的賬冊,因此很是空閒。
她想了想,帶著青橘和金梅徑直去了魏換錦居住的清桐院。
誰知去到那裡,才被負責照顧魏換錦起居的大丫鬟告知:“自打從冬獵場上回來,公子只在家裡住了一夜。聽說任職的官衙那邊也未曾點卯,連日曠工,惹得國公爺發了好大的脾氣。隔壁的宋公子派人傳話,說這些天陪咱們家公子在天香樓吃酒看戲,讓咱們別擔心。”
魏紫咋舌。
看來,魏緋扇給兄長刺激過頭了。
早知道她就少挑一兩件事情講了。
得知了兄長的去處,她又到牡丹苑找魏緋扇。
這是她第二次踏足這裡。
她記得原本屋內的陳設很是精緻風雅,可這次過來,屋裡一團狼藉,許多古籍都被撕碎扔在地板上,泛黃的紙頁上密密麻麻全是魏緋扇的批註字跡,可見少女這些年在私底下有多麼努力用功。
衣櫥箱籠的櫃門都敞開著,各種絲綢、銀鼠毛、蜀錦等材質的衣裙揉皺成團,妝奩半開,各種華麗的珠釵首飾明晃晃地扔在案臺上,開啟的胭脂水粉幾乎快要風乾了,昂貴的瓷器玉器碎了滿地,稍有不慎就會扎到繡花鞋底。
滿屋的狼藉之中,唯獨琴案仍舊擺得端端正正。
琴案上放置了一架漂亮的古琴,清漆鋥亮,可見主人家平日裡很是愛護。
魏紫掃了眼琴身,上面有魏換錦和魏緋扇的名字刻字。
大約是兄長昔年贈送給魏緋扇的琴。
“大小姐!”
幾名侍女慌慌張張地奔進來跪倒在地。
魏紫問道:“你們小姐呢?”
“小姐……小姐昨夜去拜訪慕容姑娘了,還……還未歸家。”
魏紫瞥了眼凌亂的寢屋,道:“她不回家,你們就不收拾屋子嗎?”
“並非是奴婢偷懶,而是小姐不許我們進屋收拾。”侍女戰戰兢兢,“自打從城郊回來,小姐就發了好大的脾氣,把東西全砸了,還不許我們進屋伺候!”
正說著話,又有丫鬟匆匆進來。
魏紫望去,是母親身邊的丫鬟。
那丫鬟低頭福了一禮:“夫人請大小姐過去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