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必須是做兒女的親自報的,忍上這種事情,雙方的親友,誰都不能插手。要是父仇可以請人代報,我早已央求我家小姐了。”耿照紅著臉道:“我只是放心不下……”珊瑚道:“你儘可以放心,小姐已把天罡拂塵三十六式和柔雲劍法傳了給我。倒是我對你有點放心不下,你欠缺江湖經驗,人又太過忠厚,不識人心好險。”耿照道:“好在此去臨安不過三百多里,我處處小心使是。”珊瑚沉吟半晌,說道:“你如今已練會了桑家的大衍八式,武功今非昔比,只要公孫奇不再與你為難,我也可以放下了一半心事,好吧,咱們都各自有事在身,早晚終須一別,耿大哥,你多多保重,小妹就此告辭了。
珊瑚固然是為了要尋覓殺父的仇人,但此時她離開耿照,更大的原因則是為了不願在情海中越陷越深,也為了要成全秦弄玉與耿照的一段姻緣。但雖然她已決定犧牲自己,心中究屬悲酸,轉過身來,淚水已自奪眶而出,她不想給耿照知道,筆直便走,竟自不敢回頭一望。
耿照心中也是充滿惆悵,但在這樣情勢之下,除了和珊瑚分手,還能有什麼兩全其美之法?他送別了珊瑚,也不禁想起了他的表妹秦弄玉來,她們是同一天離開自己的,如今和珊瑚雖是匆匆一面,到底也算是見著了,和表妹卻還不知相見何時?耿照悵悵惘惘,走了一程,忽聽得後面有人追來,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叫著自己的名字,迷茫中耿照還以為是珊瑚回來,回頭一望,卻原來是蓬萊魔女。
耿照又驚又喜,說道:“柳女俠,你也來了?”蓬萊魔女道:“咦,怎麼只你一人,珊瑚呢?”耿阻道:“她剛剛走了不久,你要想見她,趁早還可以追上。”蓬萊魔女想了一想,已是明白了珊瑚的心事,喟然說道:“她是但求心之所安,就讓她獨自走吧。”
耿照細味“但求心之所安”這一句話,這也才對珊蝴的心事恍然大悟,心道:“珊瑚可以求心之所安,我卻是心裡不安了。”
耿照正自心裡不安,蓬萊魔女已到了他的面前,向他仔細打量,忽地間道:“耿公子,你究竟有沒有受傷?”耿照頗是奇怪,道:“沒有呀!”蓬萊魔女道:“當真沒有?讓我看看。”拿起他的右手,就給他把脈。正是:哪識魔頭施毒手,災星已是暗纏身。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回 應有豪情消芥蒂 又來佞僕進奸言
蓬萊魔女替耿照把了把脈,臉上露出大惑不解的神氣,疊聲說道:“奇怪,奇怪,真是奇怪!”耿照才真正是覺得奇怪,他吃了一驚,連忙間道:“柳女俠,我的脈象有何奇怪?我自己可並沒覺得受了傷呀!”還以為蓬萊魔女是發現他受了稀奇古怪的暗傷。
蓬萊魔女道:“不錯,你絲毫沒有受傷。因此,我才會覺得奇怪。”原來蓬萊魔女雖是識得公孫奇那兩大毒功,但卻也還不是深悉其中的奧妙。公孫奇的“化血刀”倘若是下了重手的話,對方被所中的部位血液乾枯,那自是一望便知,但如今他卻是以指力透過耿照穴道,使耿照內臟受毒,要三個月之後方始發作的,這就連桑青虹也看不出來了,何況蓬萊魔女?耿照的身體毫無異狀,脈息也很正常,蓬萊魔女的醫學造詣亦只是普普通通,因此她在摸過了耿照的脈後,竟給這假象瞞過,以為耿照是當真沒有受傷了。
耿照更是放心,笑道:“這也沒甚奇怪,公孫奇早就說過,他是看在你的份上,所以放了我與珊瑚的。”蓬萊魔女搖了搖頭,說道:“公孫奇已給我趕跑了,他剛才和我動手的時候,還曾經想用那桑家秘傳的兩大毒功將我置之死地呢,你說,我怎能相信他對你所說的活?怎能相信他有那份好心?”耿照笑道:“不管他存心如何,或者,他不傷我,是另有用心也說不定?不過,反正我也沒有受傷,那就算了。”
蓬萊魔女百思不得其解,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