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清霞道:“皇叔代皇上御祭過後,他們因為在開棺時聞到臭氣,疑心越重了。於是請來了軍中的大夫,又再開棺,準備驗屍,這次棺蓋一開,可就糟了!”
完顏亮道:“怎麼樣?”
赫連清霞道:“根本用不著驗屍,就知道他們的主帥是被害死的了。棺中的屍體似給刀斧手亂斬了一通似的,碎成了十七八塊。”
完顏亮道:“這是怎麼回事?”
完顏長之大驚失色,連忙跪下磕頭請罪,說道:“是臣當時為了預防萬一,用內家掌力,隔棺震碎耶律元宜的屍骸。”
竺迪羅為了要推卸責任,說道:“中了我的魔鬼花之毒,哪還有能夠救活之理。皇叔,你本來應該相信我的。”
完顏亮道:“你們不必互相埋怨了,事情已經發作,只有早早設法彌補.才是上策。後米怎麼樣?”
完顏長之是完顏亮最得力的一條臂膊,又是他的叔父,完顏亮雖然心中不滿,也不能就責備他。
赫連清霞道:“他們發現之後,群情洶湧,吳哥兒在部下眾將包圍之卜,也有了謀反之意。但茲事體大,他們還不敢公然聲張、馬上發動。就在這時,臣妾奉命去作監軍,對他們大加籠絡。吳哥兒當我是自己人,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我,他是想說動我參與他們舉事的,我虛與委蛇,勸他們暫緩舉事,騙得他們相信,留下郡馬,我才能回到陛下這兒。”完顏亮十分仔細,立即問道:“你怎麼騙得吳哥兒相信?”
赫連清霞道:“吳哥兒想要知道處死他們主帥這件事情,是出於皇上的意思,還是皇叔瞞著皇上下的?倘若是皇上的意思,他也想知道,皇上是隻想誅鋤那律元宜一個人,還是想把遼國舊臣一網打盡?”
完顏亮恍然大悟,道:“哦,朕明白了。吳哥兒還捨不得他那份榮華富貴,故而要請你來探明朕的真意,以定對策。倘若他知道朕只是要除掉耶律元宜,他就不謀叛了?”
赫連清霞道:“皇上明察秋毫,吳哥兒的心思確是如此,他相信我會幫他的忙,所以才肯放我出營。因為我一來是遼國人,和耶律元宜是世交,二來我把郡馬留下,即使我不為了遼國將士,也得顧慮郡馬的安全。”
赫連消霞說得合情合理,不由得完顏亮不信,當下沉吟說道:“只要吳哥兒未有決心背叛,這還易辦。”
赫連清霞道:“可是他的部下很有些人是主張激烈的,只怕、只怕吳哥兒為勢所迫,若不及早處置,就要鬧了出來!”
完顏亮道:“我們三更時分就要大舉渡江,現在已是將近二更,有一部軍心不穩,此事非同小可,當然要及早處置!卿等有何高見?”
赫連清霞道:“陛卜神機妙算,無人能及。臣妾不敢妄奏。”
完顏亮眉心露出殺氣,眉毛擰成一股,臉上那冷酷的笑容,更是令人心悸。只見他眼光從赫連清霞身上移開,注視到完顏長之身上,淡淡說道:“皇叔,這就用得著你了。”
完顏長之嚇得心驚膽戰,忙又跪下磕頭道:“禍由臣起,請殺微臣給他們遼國舊部謝罪,此禍自可消除!”
完顏亮哈哈笑道:皇叔誤解聯的意思了。朕豈肯自折股肱,討好降卒?朕是要命你殺人,不是要殺你。你可敢去麼?”
完顏長之如釋重負,忙道:“皇上有命,赴湯蹈火,在所個辭。”
完顏亮道:“你領一千御林軍,即時馳赴該處,假作傳旨要該營開放,移往內地防剿亂匪。進營之後,召集一眾將官,殺掉那些意圖謀叛的。吳哥兒可以暫時留下,放在你掌握之中,有一千御林軍,你夠用了吧?”
完顏長之道:“營中已有郡馬坐鎮,殺幾個叛將,一干御林軍已是夠用有餘。”
完顏亮道:“好,那就去吧。但郡主卻不便此時前去,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