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仍是快馬前行。
星橫斗轉,不覺已是三更時分,珊瑚抬頭一看,只見前面一座山峰,形似一頭張開雙翼的怪鳥,在黑暗中俯瞰獵物,原來已經到了孤鸞山下。珊瑚忽地感到不祥之兆,心中想到:“這山名孤鸞,莫非主我此行不吉?我與孟釗難成良配?”
珊瑚忽地得了一個主意,跳下馬來,走進樹林,將馬系在樹上,心裡想道:“我本來不喜歡喬裝男子,今日姑且試扮一遭。”
依照珊瑚原來的計劃,是本想光明正大到西門業所說的那家人家去求見孟釗的,但她遭遇了今日之事,隱隱感到公孫奇可能安排有什麼圈套,不能不戒備三分。
珊瑚行囊裡有男子衣裳,她隨身帶有幾張人皮面具,當下挑了一張普普通通下會引人注意的面具戴了起來,換過衣裳,月光下在山澗旁邊一照,水中現出的影子,幾乎連自己也認不出來,珊瑚心裡笑道:“我戴上這張面具,釗哥決計認不出是我。我正好可以去偷偷探望他,試試他是否變了?不,我還不必急著就和他相見,先在暗中看看他的動靜,那也許更好一些。哎,要是他當真已變壞了,那我還見他不見?”想至此處,她自己也不禁驚詫起來,孟劊留在她心中的印象,一直是美好的,是她所敬愛的人。然而她今夜卻忽然會有這個念頭,竟會懷疑孟例可能變壞。她暗暗譴責自己這個念頭,“不會的,下會的。釗哥閂小就是個懂事的孩子,他不會變壞的,他跟隨那個魔頭,一定是另有內情,出於不得己的。”但她雖然如此給孟釗辯解,心頭上畢竟已蒙了一層陰影。
珊珊棄馬步行,施展輕功,不久就到了公孫奇的門前,只見門前果然是有七株松樹,左邊四株,右邊三株。公孫奇的家似個堡壘,粉牆百仞,密佈蒺藜。
珊瑚仔細觀察那座堡壘形的建築,中間是一座大門摟,金碧輝煌,氣象萬千,兩扇大鐵門關得緊緊的。牆頭總有一丈來寬,城樓上隱隱現出刀槍劍戟,顯然是有武上把守。珊瑚心想:
“想不到這魔頭竟有如此氣派,看來比咱們的山寨防備得還要緊嚴,要從正門進去,那是決不可能的了。”
珊瑚畢竟是個行家,眉頭一皺,立即得了一個主意,索性避開正面,繞道走上山去。這座堡壘,依山建築,恰巧在一座陡巖之下,要從後爬進、必須從這座陡巖下來。陡巖峻峭,猴猿也難攀援,大約是因山勢太險,從陡巖峭壁上望下去,是座花園,城牆上卻沒有武士把守。
珊瑚打量了一下形勢,只見峭壁有一株倒掛的蒼松,根深枝密,形如蒼龍探海,丹鳳朝陽,滿樹蟠著枝藤,藤梢枝枝下垂,隨鳳飄拂。珊瑚解下束腰的綢帶,捲住一技長藤,打了個結,手執綢帶的一端,使出超妙輕功,蕩了幾蕩,便騰身飛起,但長度還夠不上達到牆頭,她在空中打了個轉,暮地鬆手,便似大鳥般撲下,恰恰落在花園裡的一塊假山石上。
珊瑚的輕功雖然超妙,但因是從很高的地方落下,仍是不免弄出一些聲響,卻也湊巧,恰好有一頭夜梟,藏在附近的樹上,被她驚起,“嘎嘎”地叫了兩聲,在空中打了一個盤旋,飛出園子。
只見兩個黑衣漢子,突然現出身形,幸好珊瑚在他們轉身之時,早已藏到假山石後,沒有給他們瞧見。只聽得其中一個笑道:“我給這扁毛畜生嚇了一跳,以為是有夜行人來了。”另外笑道,“哪有這樣大膽的賊人,敢到這裡來捋虎鬚。”他的夥伴道:“你不可太大意,主公的仇家也不少呢。”先頭那個道。
“主公的仇家都是大有身份的人,倘若要找主公的晦氣,也必定是從正門光明磊落地進來,哪有這樣偷偷摸摸的。若是普通人物,那就決不能從峭壁上飛下來。咱們在這裡巡夜,其實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他的同伴笑道:“你說的也有道理。說實在的,要是主公的大仇家真的來了,憑咱們這兩個三腳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