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丐幫應該‘各人自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嘿,嘿,爭幫主我雖然是爭不過尚昆陽,但我這些主張,卻說服了多數人同意。
尚昆陽在長老會中爭不過我,他不同意,也是無可奈何了!”
眾人聽得毛骨悚然,丐幫中人更是如夢初醒,這才知道了朱丹鶴孤立丐幫的陰謀,知道了朱丹鶴挑撥丐幫與綠林不和的毒辣手段,心裡都是想道:“這廝雖沒能夠篡奪幫主之位,但這幾十年來,丐幫受了他的影響,這禍患也真是不小了!”
武士敦冷笑道:“朱丹鶴,你錯了!”
朱丹鶴正在得意,雙眼一翻,問道:“我又怎麼錯?”
武士敦道:“你說你的情形與我相同,其實完全兩佯!我是為了正義的事業,為了要對宋、金兩國百姓都有好處,才冒充金人去刺殺完顏亮的。而你卻只是一個助紂為虐的狗奴才而已,豈敢與我相比!你以為你我的失敗成功都只是由於運氣麼?不,不,在我是得道多助,在你則是眾叛親離。今日的丐幫大會,不是非常明顯他說出了這個事實,作出了對比麼?哼,哼,你還有什麼得意?你還以為自己是什麼英雄麼?不,不!你只是一條狗熊!”
朱丹鶴混進了丐幫,雖然位居長者,地位崇高,但在他來說,卻總還是覺得“壯志未酬”。既不能作為一幫之主稱雄江猢,又不能作為一個“勝利的英雄”“凱旋迴朝”,故此他在臨死之際,吐露真相,這並非是出於懺悔的心情,而是要自誇“功績”,自鳴得意。不料給武士敦一頓義正辭嚴的大罵,登時有如一盆冷水澆頭,令他氣焰頓消,他自以為是“聰明機智”的事績,在別人眼中,卻只是把他當作一條糊塗透頂、助紂為虐的狗奴才。他第一次想到了正義與邪惡的分野,想到了在人生的道路上的大是大非的問題,可是這已經太遲了。
在眾人憤怒的目光注視之下,朱丹鶴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或許是我錯了,嗯,我是個狗熊,我竟然是個狗熊麼?”兩眼翻白,口葉泡沫,當真像一條狗似的死去了。
武士敦道:“可怕,可怕!”停了一停,接著對旁邊的兩個丐幫弟子解釋道:“可怕的不是朱丹鶴,而是我們太過精神鬆懈了。應該懂得:暗藏的敵人,沒有拿著刀槍的敵人,比拿著刀槍與咱們廝殺的敵人更為可怕,更應防範。”
丐幫弟子都是心頭沉重,朱丹鶴之死令他們如夢初醒,想到許多從未想過的事,武士敦緩緩說道:“朱丹鶴混進本幫,這固然是一件壞事,但也未嘗不可變為一件好事。經過這個教訓,我們總可以變得聰明些了。”
黃昏時候,天氣忽然起了變化,雷鳴電閃,來了一場大雷雨。武士敦笑道:“好,這場大雷雨正好沖洗了我心頭的積悶。”
柳元宗也笑道:“這場大雷雨真是來得合時。山上的大火可以不致成為災禍了。一場大雨之後,道路泥濘,完顏長之要想調集大軍趕來,也勢將受到阻礙了。”
這一晚柳元宗目不交睫,整整忙了一晚,替受傷諸人拔箭、敷藥、療傷,幸喜這些人都是有武功根底的,柳元宗的醫術又極高明,到了第二大,所有受傷的人病情都有好轉,在同伴照料之下,陸續離開。人雷雨過後,這一日天色很好。
武士敦與雲紫煙最後也走了。蓬萊魔女勸公孫隱道:“師父,你也不宜再留在家中了。”公孫隱茫然道:“我去哪兒?我不想變作你們的累贅。”
柳元宗道:“我倒想到一個最好的去處。陽穀山光明寺的明明大師是我的好友,也是你的好友,咱們到他那兒,你可以安心靜養,我也可以得到機會,咱們三個老頭兒相聚相聚。”
公孫隱道:“好倒是好。只是清瑤與谷涵的婚事如何?我本來想在家裡替他們舉行盛大的婚禮的,如今卻是不能夠了。咱們躲到明明大師那兒,難道叫他們在和尚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