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面色溫和了些,看一月的眼睛透著幾分詫異,一月嘟著嘴眨巴大眼道:“今天你得使出平身舞技,讓那貴客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李妍輕輕笑起來,“若真是衛大人,我跳得再美也無用。”
一月愣了,想通後哈哈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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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今兒穿了身青黑,手持摺扇,一身青衣襯得他風流瀟灑。去病與衛青並肩走在劉徹身後,再往後,便是小將白霍。
去病心頭一直在不安的擔心著,此時正是北方匈奴騷亂,皇上卻要微服私訪,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去病真擔心會有刺客。
劉徹一連微笑的在牡丹樂坊停了下來,遲遲不踏進。身後的人不解卻只能駐足,等著皇上的行動。
而樂坊內,一月和李妍都換好了衣衫,只等劉徹的到來。
老鴇在門口看見了劉徹,並未上前迎接,反而上了樓找了一月,一月被她拉出了樂房,“老鴇,你這是作甚?”
老鴇探了探四周,附一月耳邊道:“皇上現在正在門外不進來,不知是樂坊有什麼不合他心意了?”
一月笑起來,“老鴇,他未進樂坊,怎知樂坊是怎樣?”
“那你說是為何、”
一月斂去笑,說:“這個我夜猜不準,不過我可以去看看,老鴇,你帶我去吧。”
老鴇心中一喜,“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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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劉徹等人還在外面站著,一月把唇一勾,繫上了面紗,腳步輕飄飄地邁向了劉徹,對他淺淺行了禮,柔聲道:“奴家胡一月,應老鴇之託迎幾位客官上樓。”
白霍臉色一變,幽幽地開口:“一月。”
去病心一動,回頭掃了眼白霍。而後輕蔑一笑,收回了目光。
一月巧笑兮兮地望了望去病,而後側身引劉徹走向裡面,說也奇怪,劉徹沒有絲毫猶豫地隨她走了去。
一月領他們到了櫻花月房,李妍早已等候在此。貴客一到,李妍起了來,站到了一旁。劉徹掃了眼蒙著面紗的李妍,坐下了。
李妍這才走了來,一一為他們斟了酒水,潔白的細手在劉徹桌籤停了下來。劉徹抬起眼簾,李妍似笑非笑的眸子讓他心頭一軟,溫柔的說:“別怕,你只管倒酒便是。”
李妍把眼一垂,緩緩地倒出酒,酒杯滿後,她放下酒壺,小步退下了。
劉徹拿起酒杯,放在嘴邊欲飲不飲,兩隻眼睛端詳著一側的李妍,唇角突然上揚,露出難測的笑意。
李妍被他望得紅了俏臉,緊張的低下了眼簾,一旁的一月緊壓著嘴邊噙著的笑意,心想道:成了成了,這漢武帝真對李妍有意思。
劉徹收回目光,仰頭喝下了酒。
去病這時道:“大人,這會兒是要獻舞了不是?”
劉徹把頭一點,又開始看著仍低著頭的李妍,開口說:“是你要為我跳舞嗎?”
李妍低聲地應了聲。
劉徹笑意更深,眼神越發溫柔,“那開始吧。”
李妍抬起了頭,臉色平和了些。“一月,撫琴。”
一月對劉徹等人點頭一下,便掀簾走至後面,開始撫琴。
☆、第二十二回 神之後
公元前123年冬,一月又一次穿上了厚厚的狐襖。
樂坊的生意依舊火爆,去病光顧樂坊的時日卻減少了許多,聽說是有幾對匈奴士兵不斷的侵擾中原邊界,漢武帝派去病去檢視了。
一月這些日子閒的無所事事,李妍卻是為漢武帝忙得不亦樂乎,原是漢武帝欣賞李妍的舞技時常命人接李妍去宮中為他舞上一曲,李妍便有些日子沒陪一月了。
一月今日如往日一般,用完早飯便去琴房練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