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益和主管提刑司對於軍務不甚清楚的張煌言也都是知道。新軍編練三載,前兩年只有一支禁衛軍,但是靠著這支禁衛軍,清廷輕而易舉的平息了吳三桂反正,吳三桂的腦袋早已被準格爾部的僧格琿臺吉送到了京城,如今就掛在朝陽門的大門上,已經都一年的時間了,早已是風乾得半點兒水分也無了。
禁衛軍戰鬥力不俗,其使用的古斯塔夫方陣據說也是歐陸如今作為先進的戰法,打起此前曾一度讓江浙明軍損失遠勝歷次作戰的西班牙方陣來也是如砍瓜切菜一般。不光是在歐洲,此前吳三桂也用首級證明了這等戰法的強悍。
另外的四支新軍,訓練不過一年多的時間,比之禁衛軍,其戰鬥力肯定是有遜色的,不過具體戰力如何,現在還很難說,畢竟沒有切實可信的戰績作為對比,負責蒐集情報的軍情司和負責分析情報的參謀司兩方面也都不好下斷言。
“其次,淮北之地,虜以正白旗出身的內大臣蘇克薩哈統兩千由漢軍、蒙古和高麗八旗組成的八旗軍,連同淮北、山東的綠營,組成第一道防線。這些部隊,其戰鬥力水平一般,士氣也比較低落,當非我軍一合之敵。唯獨是韃子在淮北大肆組織民夫挖掘壕溝,但卻並沒有絲毫固守的打算。”
“再次,虜廷以前定南王府提督線國安為河南提督,統定南藩餘部及河南綠營鎮守當地,防備我軍在湖廣的部隊。”
比之作為主力的新軍,滿清在淮北和河南的軍隊數量要更少,各部的戰鬥力也更弱,尤其是那些還算能戰的綠營兵全部都擺在了最前線,顯然是打算用這些漢奸部隊來消耗江浙明軍的銳氣。
清廷在河南的佈防只是以城池作為據點,畢竟河南地處平原地帶,一馬平川,清軍很難據險而守。而淮北那邊,雖然也是平原地帶,但是按照朱元璋北伐的路線來看的話,清軍顯然是把那裡作為了防禦的重心,可是他們把資源都投注在了新軍之上,沒有足夠的錢糧來修築足以拖延江浙明軍銳氣的稜堡防禦群,只能以綠營兵和沿途的千溝萬壑來作為拖延。
“除此之外,虜廷在陝西還有兩千駐防八旗,在山西和直隸兩省還有不下五萬的綠營兵,在朝鮮和遼東還有不低於三萬的軍隊坐鎮當地,還有漠南蒙古韃子應該也會給予他們一定程度上的支援。”
滿清入關之後,以著摧枯拉朽般的聲勢鯨吞了天下大半,這也是南明幾度反清**都沒能起到決定性作用的背景之一。無他,實力差距過大,清廷的控制力更強,以著南明的那些鬆散的藩鎮想要翻盤實在是難上加難。
這些年,陳文歷經苦戰,總算是光復了江南半壁,但是滿清依舊佔據著北方大地,更是背靠著朝鮮和漠南蒙古各部,實力依舊不可小覷,而這也正是陳文一定要等到穩定南方完畢之後再行北伐的最重要原因。
“按照計劃,我軍將出動十五到二十萬左右的大軍北上,孤將親自作為淮南一路的主帥。屆時,中樞及舊有佔領區的一應事務就要擺脫給諸君了。”
“吾等定不負監國殿下所託。”
會議結束,準備工作繼續,陳文的監國之位落到實處,參與北伐的大軍也要提前到出發基地集結,等待進攻的命令。
陳文將這個幾個省的事務交給了內閣,即將收復的新區域也將有大批的官員抵達,但是在北伐期間,軍管為上,陳文等不起各地的新任父母官們徹底掌控了當地的情況。戰爭期間,一切以效率為上。
結束了會議,陳文便啟程南下,牛首山大營的那兩支參訓部隊已經操練完畢,就差一場檢驗和一個成軍儀式。
數日後,已近九月,牛首山大營內的兩支參訓部隊在大校場上集結,陳文站在點兵臺上,僅僅是點了點頭,那支由老兵組成的部隊退下,丁俊傑他們所在的那個由“知識青年”組成的部隊便開始了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