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白話就是:有位很正點的淑女,說要在城牆的角落裡跟我約會,等我趕到之後,卻發現被她放了鴿子,於是我就撓下滿地的頭皮屑,非常鬱悶地來回走動。
我現在也非常鬱悶地來回走動,然而並非在什麼城牆角落,而是無邊無涯的草原之上。造成我跟古代這位倒黴蛋反差如此之大的原因,在於他的馬子是三棒子打不出一個響屁的淑女,而我的桃花卻是扎死人不償命的辣妹,一個草食性動物,一個肉食性動物。
想到此節,我不禁仰天長號:桃花,你丫把我害慘了!哪天逮到你後,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吧!
如狼似虎續集(007)
就這樣信馬由韁,在草原上奔走了一個多星期。累了,就坐在草原上歇息片刻,抽支當地捲菸廠出品的呼倫貝爾香菸。據說該煙有一句特別狠的廣告詞,就叫“不抽呼倫貝爾,沒人跟你親嘴兒”。得,為了以後能跟桃花親嘴兒,咱豁出去,抽了。
至於餓了困了,自是找當地的牧民解決。誠如蘇妮亞所言,遇到大方豪爽人家,你在享受對方待客之道後,如果言辭之間吐露出想拿錢酬謝的意思,他們會不高興;相反,碰上精打細算的,你如果沒有適當酬謝的意思,他們同樣會不高興。一樣水土養百樣人,這個正常,世界各地概莫例外。
牧民有牧民的飲食習慣,我入鄉隨俗,自是不能橫挑鼻子豎挑眼;何況,草原有些食物絕對可以躋身美食之列。最讓我沒齒難忘的,是他們的早餐。牧民的早餐多數是油餅和饅頭,配以香味可口的奶茶,就能讓你喝得大汗淋漓,五內如焚,乃至助你打通任督二脈,無意中完成小周天圓執行。早餐當中的亮點當數布力亞特包子,它用草原上特產野韭菜、羊肉和羊下水做餡,皮薄餡多,是布力亞特人款待貴客不可或缺的傳統美食。一般人只要吃上兩三個,就可以飽上一整天。有一次我吃了五個,步履沉重地離開牧民區,躺在無人的草地上數了半天白雲,才總算讓胃囊松過氣來。
當然,能夠吃到布力亞特包子的機會並不多,除非遇到心情特別痛快的主人。像我這樣手無寸鐵東逛西蕩,身穿一件不知猴年馬月出廠的軍大衣,且鬍子拉碴神色憔悴,牧民朋友沒讓草原騎警把我抓走,做人已經談得上厚道。
在一次軍大衣被兩條蒙古獒咬出七八個窟窿後,我決定聽從牧民朋友的建議,買了一件布力亞特袍,一雙高筒靴子,一把蒙小刀。脫胎換骨後,狗們果然看我順眼多了,最多圍過來嗅幾嗅,搖搖尾巴就會相繼走開。
如此東逛西蕩,日子過得甚快,半個來月彈指即逝。讓我沮喪的是,桃花至今仍然毫無音訊;讓我著急的是,蘇妮亞贊助我的一千塊錢消耗過半。遠慮近憂,可謂內外交困。趁著尚未下雪,我決定一邊給牧民打短工,比如放羊放牛,剪羊毛擠年奶啥的,一邊慢慢尋訪桃花。
經過輾轉打聽,我大概摸清了在草原勞動的等級行情。第一等是放駱駝,駱駝的放牧最有規律,10天看一次就能掌握它們的去向。富裕的家庭可以擁有1萬餘隻駝駱。不過這屬於特種行業,裡面頗有學問,據說是世襲的,並不外傳;第二等是放馬,7天左右看一次,數量在1000至3000匹;第三等是放牛,數量在600至900頭;第四等是放羊,數量在1800至2600只;第五等就是做雜活。
稍作考慮,我決定替人放牛或者放羊。可惜問過數家,均以不缺勞力謝絕。
這一日,我又從一座蒙古包裡悵悵然出來,看看天色,已是黃昏時分。我腳下加快步伐,想到三里左右另外一個蒙古包裡打聽打聽。
落日餘暉將我的影子拖得細細長長。
正埋頭趕路,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似乎是什麼動物發出的。猛然回過頭去,卻是一條黑乎乎的瘦狗。看它走路踉踉蹌蹌,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