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會有性命之憂。如今雖暫能得解,尚需好生休息安養,不得操勞。”
帝君聞言,面色沉了又沉。吩咐了幾句叫太醫好生照看的話,便將一眾人遣散了去。
“都來說說,方才帝后究竟為何事所累?”
因焦急,帝君聲線裡帶了幾分凌厲的威壓之勢,叫一眾奴婢紛紛跪下,不敢抬頭。
帝君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眾人,目光落在滿面淚痕的安陵若雅身上,蹙眉道:
“若雅,你且來說。”
安陵若雅雖貴為嫡女,卻終究是個女兒身,難繼大統。帝君平日裡對寶貝,但到底還是對她兩個哥哥更為上心。
安陵若雅到此刻,也算更為直接地體會到了平日裡母后的縱容和疼愛,當下更是哭的厲害。
帝君正欲再問什麼,海棠忙深深磕頭道:
“陛下,近日來宮中事多,娘娘耗費了不少心力,這才病倒了。公主年幼,此刻只怕是被嚇壞了。奴婢護主不周,求帝君責罰。”
安陵越聽了這番話,面色才算緩過來。步行至帝后榻旁,看著她疲倦的睡顏,心中湧過一絲愧疚。
“都下去吧,留下兩個人照料就成,朕陪一陪帝后。”
海棠謝恩,忙起身將公主哄開,這才清走了下人,自己與常公公在一旁伺候。
安陵越坐在榻上,伸手拭去帝后額上的冷汗,一言不發。
面前女子容貌與當初所差不多,清秀可人。
他彷彿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羞澀的模樣。
這些年來,他在朝堂,她顧宮廷。他娶進來的女子越來越多,她的笑容也越來越少……
她的心事他都看在眼裡,只是他給她的終究太少,除卻在女人中尊貴的身份,也就只有一個女兒。
這些年她熬的不容易,他都知道。
他也願再給她一個孩子,只是自三公主落地,皇嗣便成了他的心病。縱使宮規再嚴厲,依舊擋不住民間謠言四起。
薛嬪這一胎,他無論如何都要保住。
念及皇嗣,安陵越有些疑慮,莫非……真的有鬼怪作祟?
安陵越不禁想起先帝在時,那個名為月貴妃的女子……她臨死前絕望的詛咒,彷彿一道魔咒一般徹底籠罩在雙月宮……
他還記得,那一日漫天的晚霞,殘如血水……
“陛下?”
耳旁傳來輕微的呼喚,安陵越這才回過神來,茫然的看著榻上面色蒼白的女子。
“陛下,你怎麼來了?”
女子彷彿這才敢相信他守在身邊一般,有些驚喜地欲起身行禮。
“帝后莫動,好生休息,朕今日歇在這裡陪你。”
海棠正欲上前問詢,常公公朝她搖了搖頭,二人便悄悄退出了內殿。
“陛下好久不曾歇在未央了。”
帝后彷彿又想起什麼,幽幽道。
“是,都是朕不好,疏忽你了,不知你身子虛弱成這般,我愧對你。”
帝后察覺帝君話裡逐漸變成了“我”字,心頭一時悲喜交加。
“陛下心裡也苦,臣妾都知道……”
一雙攜手統治天下之人的夫妻,難得的在這一刻,放下心中枷鎖,輕鬆的暢聊一番。
第二日,帝君下了聖旨。
大意為帝后鳳體不適,需靜養一些時日,賜蘭貴妃協理六宮之職。另賜婚承安親王安陵颯與青玄公主南宮燕,明年初行婚禮。
一旨下,滿朝譁然。
第01章 心事重重
香棗大婚在即,錦歌當下並無多少心思顧及朝中之事。
偶然間聽人提及,面上也是淡淡的,看不出情緒。
朝中有爹爹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