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話剛落,門口便傳來了一陣似乎故意的咳咳聲,引得眾人向門外看去,只見一個頭發半赤半黃的老頭出現在了門口,正是藥屠。
門外臺階不高,就三層石階,黑暗中現身走上臺階的藥屠並未進門,就站在堂外的門檻前掃了眾人一眼後,盯在了夔馗身上,目光復雜。
堂內的談笑聲頓時停下了,除庾慶等人外,紛紛站了起來行禮,夔馗亦如此,藥屠在大荒原的地位非同小可,連他爺爺的性子都要退讓三分,何況是他。
對眾人的行禮無感,他盯著夔馗問道:“你是夔族的?”
夔馗唯唯諾諾點頭,“是。
藥屠又問:“夔寶是你什麼人?”
夔馗道:“是我爺爺。”
藥屠呵呵了一聲,“那看來,夔寶還真是生了個好孫子。小子,給你夔族積點口德吧。”也不說啥意思,說完就扭頭走了。
他本是去找庾慶的,想問問那個解藥的事,結果發現庾慶幾人不在屋裡,打聽之下獲悉在這邊吃喝,遂找了過來,結果剛走到外面就看到了大搖大擺出門的白山。
一開始,他只覺得這人好像有點眼熟,並未認出是誰,巧的是裡面的夔馗隨後就編排起了白山的陳年往事,頓幫他提了個醒。就在他驚疑不定之際,又見到紫川和庾慶出來了。
他在邊上黑暗中看到了緊川和庾慶在說話,憑他的修為甚至聽到了兩人在說什麼,因兩人的交談並未太過掩飾。
而那位紫川隨口幾句話時,也向他所在的黑暗中淡
淡瞥了眼,似乎早就發現了他的所在。
見到了白山和紫川的出現,他內心已如驚濤駭浪般,沒想到有些人已經開始親自登場了,這還怎麼搞?瞬間意識到自己已經沒了掰扯的資格,大族長又遲遲沒反應,面對這漸漸形成的颶風中心,他已經想回避了,怕了,也不打算再找庾慶了,反正自己徒弟已經脫身了,自己躲在一邊混吧。
然夔馗又開始在背後戳紫川的脊樑骨了,他聽來聽去,實在是沒能忍住,才登場露面提醒了一下。
可惜一群人都沒聽懂是什麼意思,待他一走,繼續吃肉拼酒,戰意濃。
酒一罈罈清空,夜漸深,一直暗中掂量機會的庾慶見差不多了,給了南竹一個眼色。
南竹會意後,立刻與邊上喝的滿臉紅的那位勾肩搭背碰杯,“一碗,不能只喝一半,來,幹了。”
“幹。”那人剛一口仰頭悶乾淨,身子便歪倒在了
南竹的懷裡,手中酒盞失控落下。
貌似量淺醉倒了,實則是被南竹暗中給點翻了,南竹順勢扶住了他,怪叫道:“哎呀,就這點酒量,還跟我叫囂呢?”
直接當這麼多人面做這種手腳,一點都不怵,下起手來輕鬆自如,放在早年是不敢想象的。
見已經喝倒了一個,眾人皆哈哈大笑。
庾慶立馬出聲喝斥道:“又不是女人,扶著幹嘛,
直接拖裡間讓他慢慢睡去。”
他能主動選在這公屋喝酒,自然是因為提前相準了公屋的地利和格局情況。
南竹立馬起身將醉酒的漢子給拖走。
眾人錯愕時,庾慶又抬手環指著眾人道:“放倒一個拖走一個,就這麼幹,誰倒下了就拖裡面去,看誰能挺到最後。”
夔馗笑得嘎嘎響,雙拳擂胸,“好,就這麼幹。”
一群人又開始拼上了,不多時,牧傲鐵身邊的一位又醉倒了。
向真冷眼旁觀著,他已經意識到了不對,也看到了庾慶悄悄向他使眼色,他並不傻,能會意到,讓自己不要揭穿。
外人眼裡的向真,始終在氣氛之外,開始烏洛族人還都想勉強一下,見實在不融入,加上夔馗一句“他就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