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好有氣派,一樣都是齊家的人。爺那瑁兒還是個哥兒,就在京城裡,也沒這麼操辦。不就是個,阿,賠錢貨,就鋪排成這樣。老太太專門打發了爺過來,偏心都從京城偏到平西鎮了。”齊三爺閉著眼睛,指手畫腳地說著話。
“哈哈,再怎樣風光又、又能怎麼樣。這府裡,以後還不得靠爺,和爺的兒子。老大那倒是個兒子,卻是個病秧子,長大長不大可是兩說,爺看他就長不大。老二,外面的女人生的也是賠錢貨,老二媳婦是個臉酸心硬的潑貨,還不是一樣生賠錢貨。就爺,那兒子,是頂用的。這十幾年後,這一切,這一切就是爺的,都是爺的。”
小廝聽得臉色變了幾變,知道齊三爺這是醉的狠了,什麼樣的話都說了出來。
“這一路,爺還沒、沒受過這樣的苦。好在,到了這還有些好處。平西鎮還不錯,爺也來弄個官噹噹。一年地方官,十萬雪花銀,哈哈哈。”齊三爺笑著睡了過去。
那小廝悄悄地退了出來。
……
“……奶奶,這就是方才伺候三爺的小廝和婢子說的。”寶珠轉述完小廝聽到的話,對荀卿染說道。
荀卿染做了幾次深呼吸。
“那樣混人的話,奶奶不值當生氣。”看著荀卿染有些變色,許嬤嬤忙勸道。
“我沒生氣。”那是假的。雖然齊三爺的話不過是痴人說夢,但是表露出來的齷齪心思,還有對瑄兒的輕視,都讓荀卿染不能不氣。
“他在酒席間提出來要來做官,還要住進府裡,四爺是怎麼說的?”荀卿染問寶珠。
寶珠搖搖頭,“三爺說了這話,唐大人就向三爺敬酒,岔了過去,並沒聽見四爺說話。”
“四爺是極明白的人,這種事情,以四爺的脾氣,絕不是輕易許諾的。”許嬤嬤道。
荀卿染恩了一聲,他當然知道齊攸的脾氣,不是隨便被人拿捏的。
但是,也不能忘了,齊攸還是宗族觀念很強的一個男人,容氏還有齊二老爺說的話,對齊攸還是有影響力的。
容氏曾經說過,希望齊攸振興安國公府。這個振興,自不是讓齊攸一枝獨秀,而是有他在前面,拉把眾兄弟子侄。齊三爺在京中只有個閒職,當初就有跟來的打算,只是聽得人說平西鎮蠻荒,才不肯來了。現在齊三爺到了這裡,他們招待的十分周全,齊三爺親眼見了,平西鎮雖比不上京城,但也頗有幾分氣象,而且無論外面如何蠻荒,這總督府裡可不比京城差什麼。他自然肯來,這不,都打算要就住在總督府裡了。
而且,齊府打發了齊三爺過來,會不會也有讓他趁機在這謀個一官半職的意思那。
如果這樣,直接拒絕就有些不妥。
但是,齊三爺懷著那樣的心思,來了平西鎮,不僅不能做齊攸的助力,反而會帶累齊攸。而且這樣的人住進府裡,還頂著兄長的頭銜,想想他的行事,荀卿染打定了主意。
“到前邊找四爺,讓他早點回來。”荀卿染吩咐道。
“瑄兒那。”齊攸從外面回來,一進門就要見女兒。
荀卿染皺了皺鼻子,“你喝了多少酒,還要見女兒,女兒要被你燻壞了。”
荀卿染就吩咐人準備熱水。
齊攸到浴間洗了澡,換了衣服出來。
荀卿染早讓人準備了醒酒湯,看著齊攸喝了。
“喝酒,總要適可而止。”
“三哥有些貪酒,後來叫了唐幼年和鍾大用來,我……”齊攸道。
齊三爺不只是貪酒,還貪色那。
荀卿染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齊攸見荀卿染面有鬱色,便問,“怎麼了,有事為難?”
荀卿染揮手讓屋內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這才將下晌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