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把揮開焰娘,滿眼恨意地看向踉蹌後退的她,“你懂什麼!你不過是一個人儘可夫的蕩婦,憑什麼談論情愛?”
手上的劇痛比不過心口的痛,焰娘冷汗涔涔,痛得連話也說不出,只覺眼前發黑,身子搖搖欲墜。他的殘忍是她從未想象過的,可是一切都是她自找,還能說些什麼呢。如果她可以選擇,她寧可不懂愛,而如他所說的當一個浪跡風塵不屑情愛的女人,也勝過受如此萬蟻噬心的痛苦。但是上天註定的一切誰能改變?她不想當焰娘,不能孤身一人飄蕩江湖,不想愛上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不想死氣活賴沒有尊嚴地去請人施捨一點愛。可是一切都由不得她,這顆心,這個身子早就不屬於她了,她能怎麼樣?焰族女子,是否愛對人根本不重要,因為從沒有人得到過回報。將心拿給男人踐踏,是她們的本能,是她們自己賤,怪不了人。
自諷的冷笑逸出被咬出血絲毫無血色的雙唇,焰娘奮力睜開眼,昂然回視卿洵輕蔑不恥的眼神,深吸一口氣道,“我是賤,可是我敢愛敢恨,敢努力去爭取,你卻不敢,你只是個儒夫。以為死了楊芷淨就會回到你身邊嗎?做夢!楊芷淨愛的是傅昕臣,她要的也只會是傅昕臣。是男人的話,要讓就讓到底,讓傅昕臣去陪她。”
“你……”卿洵雙手緊握垂在身體兩側,努力壓制想將她一掌擊斃的慾望。可是她的話卻打進他的心底,令他死志全消。是,淨兒自始至終要的都是傅昕臣,不是他,他憑什麼去陪她。轉過身,他面向湖面,看向遙遠的北方。
“淨兒,師兄答應你,一定將傅昕臣送到你身邊。”低啞地,他壓抑住刀割般的酸澀痛楚立下令他倍受折磨的誓言。而他,還是如孤魂野鬼般在這個世上苟延殘喘吧,無論到哪裡,他都是多餘,活著死去又有什麼區別。
聽到他的話,焰娘輕輕鬆了口氣,唇畔浮起一抹安慰的淺笑,身子一軟,摔倒在地。
他在折磨她,她又何嘗不是在折磨他呢。
醒過來時,焰娘發現自己已躺在床上,手臂被接好用兩塊小板夾住擱在胸前。
他始終不會無情到棄她於不顧。思及此,她臉上不由露出甜甜的笑。她是很容易滿足的,只要他對她表現出一點點善意,她就會忘記所有的不開心,重新充滿勇氣。
“焰姑娘,喝藥了。”一身灰衣勁裝的大漢端著熱氣騰騰的藥碗走進來,正看見她醒轉,大喜叫道。
對於焰娘,他由最初的看不起到現在的崇拜,只因她竟敢三番五次不怕死地去招惹他們最恐懼的二少爺,昨日如不是她,不知還有多少兄弟重傷在二少爺的“毒掌”下。一想到此,他就對她感激涕零,同時慶幸自己可以健全地站在這裡。
“卿郎呢?”接過藥碗放在一旁几上,焰娘問。
“二少爺……呃,二少爺……”那大漢支吾著不知從何為對,二少爺昨晚將焰姑娘抱回來後,便離開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走了,是不?”焰娘明瞭地道,解了他的圍,卿洵如果不走,她還會奇怪呢。
“是,是。”大漢不解焰娘為何一點也不生氣,女人的心思,尤其是美麗女人的心思真是難懂啊,“焰姑娘,快趁熱喝吧,小的先下去了。”
“嗯,謝謝。”焰娘頷首,端起藥來,不再看那大漢,徑自啄磨著何時起程去追卿洵。那傢伙行事古怪得很,她不在他身邊,不知他又會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來,那她不是虧大了。
決定只給他半個月清靜,焰娘在小鎮內安心養傷,不急不躁,直到十天後才出發直奔青城,之前她得到訊息,傅昕臣在該地出現,一夜之間殺了快劍馬為,並挑了洛馬會總壇,要找卿洵,只要找到傅昕臣就行了。
傅昕臣也瘋了,他發起瘋來比卿洵還令人恐怖。卿洵還算清醒,尚聽得進人話,傅昕臣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