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可就不知道了。」
第三十一回 策駿馬佳人在懷玉生香夢迴祖宅
與此同時,三皇子袁曦用抖蓬裹了姽嫿,由一個提著宮燈的家僕引著,巧穿秘道而行,往南北方向出口便是五峰山下,那裡已經備好了快馬乾糧,正等著他們。
姽嫿的身子痠軟無力,袁冕給她下的藥勁兒還未過去,只得窩在袁曦懷裡,三皇子一路行來,雖說是後有追兵,卻也不勉心猿意馬,懷裡佳人,柔若無骨,輕飄飄的僅盈一抱,秀美的頭顱依在他的懷裡,一雙羽睫微微顫抖蓋在眼簾上,懷裡佳人,好個招人憐愛,看著看著,便成了痴迷。
俯低了頭,將唇印在她微顯冰涼的頰上,正欲吻住那嫣紅緋色的櫻唇,她身子一縮,躲了開去,袁曦低低的一嘆,自是願難為她,當下作罷,胸中不由得羨慕起皇兄子巍那無法無天的作派起來。
「三殿下,耽誤不得,快請上馬。」
一個僕人半跪起身子,袁曦點了點頭,踏在他背上,抱著姽嫿一躍而上,兩人由六名騎兵護送著,快馬加鞭的逃出五峰山。
姽嫿在馬背上一顛一晃,胃中一陣子翻江倒海,手抵著男人的胸膛,細弱道:「放我下去。」
袁曦耳旁風聲喇喇,伴著清脆規律的馬蹄聲,根本沒聽清她所言為何,又將臉孔湊近些,問道:「蘇姑娘,說什麼?」
「把我放下……」
袁曦道:「這怎使得,此處窮山惡水,險峻荒涼,莫說一個女子,便是男子,也萬不能獨自成行。」
姽嫿搖搖頭,眉頭一皺,哇的一聲吐出來。
「蘇姑娘,身子不適嗎?」
袁曦也顧不上被吐的一身汙穢,忙放馬慢跑,低聲關問,又怕勒得她難受,不敢緊抱,姽嫿吐了乾淨,人也清醒有力些,此時掙扎扭動,竟然被她翻下馬背,袁曦大吃一驚,回頭看,她已卷著抖蓬撞在一塊石頭上。
一勒韁繩,跳下來,幾步跑到姽嫿身邊,抱起來一看,額角處一片血跡,人已暈厥,「蘇姑娘──!」
抱著姽嫿晃了晃,彷彿聽道她微弱的呻吟。
「三殿下,此處透著荒涼,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還是速速趕路,到了前面,找個鎮子歇下,再給蘇姑娘請個郎中,仔細瞧瞧。」
一個侍衛道。
袁曦想想也,又探了探姽嫿的鼻息,還好,雖然微弱,但一息尚存,還有希望。
姽嫿沈沈的陷入一個怪異的夢裡,怎麼也醒不過來,她夢到兒時,那種在府裡的幾棵梨樹,花開時,雪一般的白,香氣怡人,一個長衫儒雅的男子牽著她的手,笑道:「嫿兒,等你長成大姑娘了,一定像這梨花一般溫婉可人,風姿楚楚,將來不知要有多少男子,急不可待的要踏破你我蘇家的門坎。」
小姽嫿一知半解,只是抿著小嘴兒偷笑,緊緊握著男子的大手,幸福的像只飛鳥,輕靈靈的一雙美眸,眨啊眨,不知怎地,就到了出事的那一天。
那時,她正在府裡彈箏,為出征的親人祈福,箏聲時而大氣磅礴,似千軍橫掃,萬馬奔騰;時而婉轉低喃,似情話綿綿,殷殷囑託,她彈得投入,連貼身服侍的丫環幾時跑進來也未有察覺。
「小姐,不好了,將軍出事了,宏景的邵伯瑞殺過渡口了,老天無眼,國主昏庸,不但要殺良將,還要獻成投降哪!」
「什麼?」
箏絃斷,丈夫熱血灑邊疆,珠淚流,弱女孤身報家仇。
夢裡,一雙溫柔乾燥的大手撫過她的額角,替她拭去虛汗,還端了熱氣騰騰藥汁小口小口的吹涼了送進她嘴裡,她皺著眉呻吟痛楚,拍著她的背細語輕哄,漸漸地,她平靜下來,眉心放鬆,漸漸地,將小臉埋到他的手掌心裡睡去。
「袁公子,尊夫人身子弱,受了些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