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份檢討,就將這件事揭過去了。
原本趾高氣昂的檢查團就這樣灰溜溜地解散了,那位“我姑父是副市長”的青年很快被起訴,得到了應有的判決。
對此,大頭大為感慨,“你說這副市長早幹嘛去了,非要等檢查團來了又回去了才冒出來。”
小魚兒道:“這你就不懂了吧。什麼叫副市長?就是負責本市的長官。人家日理萬機,能管檢查團這種芝麻綠豆大的小事我們就該偷笑了,還敢抱怨他管的不夠及時?包青天也是每次等案子發生之後才審理的嘛,你見過哪次包青天在案的時候冒出來對兇手說不許動?”
大頭大笑。
竹竿道:“不找幾個替死鬼出來,怎麼樹立起副市長的正面高大形象。看,大義滅親、大公無私,兩面旗幟貼在額頭,以後仕途肯定橫著走。”
小魚兒道:“何必說得這麼直白。反正壞人得到應有的懲罰,正義得到伸張就行了。至於這後面的道道,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說是吧,頭兒?”
劉兆從檔案裡抬頭,“我正打算給你們寫推薦信呢。”
小魚兒一怔道:“去哪兒啊?”
“市政府。”劉兆道,“你們不關心副市長嘛,去了市政府就能天天關心了。”
小魚兒吐了吐舌頭。
竹竿低頭不說話了。
一般這種情況出去當炮灰的總是大頭,這次他也不負眾望,笑嘻嘻地捱到劉兆身邊道:“我徒弟和阿鏢他徒弟正在前線奮戰呢。就趙拓棠那小樣兒,絕對逃不出爺爺我的五指山。”
劉兆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照你這麼說,我們以後啥都不用幹了,直接翹著二郎腿看大頭爺爺你表演就行了。”
大頭乾笑道:“主要靠劉頭兒您的英明領導,不然我們扛不住。”
小魚兒解圍道:“你和阿鏢不是住一個樓嘛,他的腿怎麼樣了?”
大頭道:“還上著石膏呢。”
小魚兒道:“天氣越來越熱,貼著這麼個石膏真夠戧的。”
大頭道:“可不是麼,都怨我,介紹這麼個房子。”
“和省下的房價比,這點醫療費不算什麼。”常鎮遠翹著腿,拄著柺杖慢慢從外面進來。
大頭忙站起來,“喲,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常鎮遠站在辦公室中間,“找隊長談點事。”
大頭好奇地湊過去,“啥事兒啊,怎麼不在電話裡談?”
竹竿和小魚兒也看過來。
常鎮遠道:“私事。”
大頭道:“是加工資?還是找劉頭兒幫你開個後門整個工傷?”
劉兆笑罵道:“去!腦袋裡就沒正經事。手裡不是還其他案子嗎?別隻顧著趙拓棠,其他案子也要抓!”
大頭道:“讓小賈他們盯著呢,我辦事您放心。”
小魚兒見常鎮遠光站著不說話,知道他有話想單獨對劉兆說,便識趣地站起來,“光說不練假把式。走走走,去看看小賈有什麼進展。”
大頭道:“小賈他在新區呢。”
“嘖。”小魚兒給了他一個眼色。
大頭這才不甘不願地站起來朝外走。
竹竿起來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常鎮遠一眼。
常鎮遠只當沒看到。
門被從外面輕輕帶上,辦公室一下子安靜下來。
劉兆摸出兩根菸,遞了一根給他,“怎麼,有什麼不順心的事?”
常鎮遠從口袋裡掏出一本本子,放在劉兆桌上,“前幾天無意間搞到了這個。”
“什麼?”劉兆邊說邊翻開來看,隨即臉色凝重起來。他瞪了常鎮遠一眼,怒火凝聚瞳孔,懸於爆發的臨界點。但他很快忍住了,繼續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