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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我可以來一杯咖啡,不要牛奶,兩塊糖——我還想打個電話到地球上。”

“好,博士——我去買咖啡——電話在那邊。”

頗具畫意的電話間離一段隔扇牆只有幾碼遠,隔扇牆上開了兩個門,分別標明“歡迎到美國區”和“歡迎到蘇聯區”。這些標誌用各種文字寫成,除英、俄文外,還有中、法、德、西等國文字,下邊是:“請準備好下列:護照、簽證、體檢證、旅行證和行李過磅登記。”

只要一走過那隔扇牆,不論走向哪個方向,乘客就又可以自由地混雜在一起。這一事實,倒也具有相當令人愉快的象徵意義。說明這種區分純是出於事務性目的。

弗洛伊德核對後發現美國的地區程式碼仍然是8O—1,就按了他家裡電話的十二個號碼,把自己的塑膠萬能信用卡丟進付款槽溝,三十秒後就接通了電話。

華盛頓還都在睡眠中,因為這時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但是他的電話不會吵醒任何人,因為他的管家一醒,就可以從錄音器中看他的留言。

“弗萊明小姐——我是弗洛伊德博士。很抱歉走得這麼匆忙。

請打電話給我辦公室,讓他們取回我的汽車——車在杜勒斯機場,汽車鑰匙留給了高階飛行指揮員貝利先生。其次,請打電話給切維·蔡斯鄉村俱樂部,留話給秘書說,我肯定不能參加下個週末的網球比賽了。替我道歉——我擔心他們原來是想靠我贏球的。然後,打電話給市區電子公司,告訴他們如果到——星期三吧——還不把我書房的錄相機修好,那就乾脆把那鬼玩意兒取走。”他停下來歇了口氣,盡力想想還有什麼可能在以後幾天內會出現的急事或者問題。

“如果你手頭沒有現款,就找辦公室,他們可以給我打急電,但是我也可能沒時間回電。代向我的孩子們問好,告訴他們我會盡快回來——如果可能,我會從月球上再打電話——再見。”

他想一下子溜出電話間,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已經讓人家認出來了。從蘇聯區出口迎著他過來的是蘇聯科學院的迪米特里·莫伊斯維奇博士。

迪米特里是弗洛伊德最好的朋友之一,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也是他此時此地所最不想談話的人。

第三章登上月球

那俄國天文學家是個瘦高個子,淡黃色頭髮,臉上不帶皺紋,看不出他五十五歲的年紀——過去十年花費在月球的背面建設一個大型的無線電天文臺,那裡因為隔著二千英里厚的堅硬石頭,可以不受地球上電子噪音的干擾。

“喂,海伍德!”他說,一邊緊緊地握手。“真是宇宙何處不相逢啊!你身體好嗎?——可愛的孩子們怎麼樣?”

“我們都好。”弗洛伊德親熱地回答,但也有點心不在焉,“我們常常談到你去年夏天的款待。”他的口氣沒能夠顯得更親熱一些,使他有些不大自在;有一次迪米特里回地球,曾經招待他們在奧德薩一起休假一星期,確實玩得很痛快。

“你呢——我想你是上去吧?”迪米特里問。

“呃,是的——我半小時後起飛,”弗洛伊德回答。“你認識米勒先生嗎?”

警衛這時走過來,手裡端著裝滿咖啡的塑膠杯恭敬地站在一邊。

“當然認識。但是千萬把咖啡放下,米勒先生。這是弗洛伊德博士好好喝一杯的最後機會——可別放過。不——別推辭。”

他們跟著迪米特里從休息大廳的主廳走到了望室,接著就在一張桌子邊坐下,在昏暗的燈光下觀看繁星的活動畫面。空間一號站每分鐘轉一轉,這慢轉產生的離心力構成與月球上引力相等的人造引力。經驗表明,這是地球引力和完全失重之間的一種相當不錯的折衷狀態:而且,它給予去月球的旅客一個適應的過程。

在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