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急匆匆的殺過來,這時候葉應武就已經被成功斬首了。第一次交鋒,平日裡心高氣傲的精兵強將們損失了不少,即使是王進,身上也帶著兩處傷,不過好在並不致命,甚至還沒有到影響行動的地步。
熟銅棍狠狠地拄在地上,王進衝著前方地上的蒙古士兵屍體吐了一口吐沫。在他的身邊,無數的蒙宋士卒七橫八豎的躺著,有的人甚至還緊緊摟在一起,胸腹相互插著一把鋼刀。腳下都是散落的箭矢甚至還有造價高昂的神臂弩、做工精湛的朴刀,不過這些冰冷的帶著血腥氣息的兵刃,都這樣無聲無息的躺在地上,和它們的主人一起。
“奶奶的。”王進冷冷的罵了一聲,身邊不少麾下兒郎的朴刀都砍捲刃了,每一個人身上都是一片鮮血一片泥,狼狽的或坐或站,早就沒有了剛才誓師的時候那英武非凡的樣子。看著這些雖然認識時間並不算長,但是在無意之中已經親同手足的兒郎,王進的眼眸中已經忍不住有淚水在打轉。
王進抬頭看向遠處的天空,同樣也看到了那一層又一層壓上來的烏雲,也聽到了那轟鳴的雷聲:“老天爺,你看到了,你聽到了,天武軍左廂兩千將士,此間浴血,死不旋踵!”
已經平息的戰鼓再一次敲響,所有的天武軍左廂士卒聚攏起來也就不過一千多人,剛才的一次交鋒就已經摺損了半數弟兄,尤其是前方那些重灌甲士,沒有一個人回來,也沒有一個人屍體旁不是有堆積成小山的敵人給他陪葬。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天武軍的軍歌從四面八方再一次響起,無論是浴血奮戰後的天武軍左廂和右廂,還是後廂和前廂,甚至就連站在臺上的葉應武,所有人都在這激昂的鼓聲中高聲唱著這沉重而昂揚的歌。
或者說已經不能說是唱,而是吼。
戰爭就像烈火,一次又一次的捶打,這一千人靜靜地站在那裡,卻散發出了比剛才更要強大的澎湃殺氣!
蘇劉義邁動依舊剛強有力的步伐,在屍山血海中穿過,那張標準的方形臉上卻已經是陰沉一片。後面的安吉軍將士和天武軍將士一樣,一邊唱著這簡單易學的軍歌,一邊緩步向前。
這一刻,已經不分天南海北,站在這裡並肩抗敵的就是袍澤兄弟!
一闋歌罷,蘇劉義走到王進的身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中透露出來的是難以掩飾的殺氣滾滾:“今日有某等在此,讓他難以再越雷池半步!”
“大宋——!”王進拼盡全力高高舉起沾滿鮮血的熟銅棍,直指蒼穹!
“大宋——!”整個宋軍甚至就連麻城上的鄉兵都在跟著高喊,高喊著他們心中的依靠,心中的信仰。
麻城城牆上床子弩、火球弩都在緩慢的上弦,直指前方黑壓壓的軍陣。安吉軍替代下天武軍左廂成為大軍左翼,而宋軍其他各部也開始默默地整頓隊形,準備迎接阿術和蒙古大軍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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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術畢竟是蒙古的徵南統帥,在短暫的憤怒之後很快就平靜下來,自己的兩個得力屬下雖然都吃了虧,但是總歸是自身沒有什麼三長兩短,否則想要再從千萬人裡面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找出來這麼兩個大將著實要費些功夫。
斯日波要狼狽一些,本來風光招搖的鎧甲險些被炸成了碎片,現在只是晃晃悠悠的掛在身上,而臉上也是鮮紅一片,不知道是誰的鮮血,至於胯下的戰馬也不過是一匹再普通不過的戰馬,斯日波原來的那匹草原上有數的神駿已經在剛才的爆炸中煙消雲散了。
不過知道如果換成自己,十有**也是這麼個情況,說不定還不如斯日波這樣拼死拼活總算是帶回來了千餘名弟兄,更甚至把自己都搭進去了。所以斯日波羞愧萬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