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田家鎮這“四十里山河”,實際上文天祥還是第一次來。只不過此時文天祥根本沒有心情看風景,一路走上關隘臉色都是陰沉的滴水。而更加年輕的身影就站在前面,見到文天祥過來。急忙上前:“師兄,你總算過來了。”
文天祥一點頭:“現在北面有訊息傳過來麼?”
年輕人正是錦衣衛的統領之一馬廷佑。這一次葉應武率領天武軍前廂、中軍以及水師北上,事關天武軍的興亡。所以馬廷佑在葉應武走之後就來到此處坐鎮,六扇門和錦衣衛也是精銳盡出。
可以說半年多積累下來的底子這個時候一點兒都不猶豫的全都投入進來了,甚至一些錦衣衛和六扇門精銳直接投入到了斥候戰中。不過饒是如此,在整個黃州各處縱橫的蒙古斥候依然為數眾多,至今難以聯絡上光州的葉應武。
聽到文天祥有些焦急的問訊,馬廷佑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家師兄還真的少見如此焦急的表情,不過自己心中又何嘗不是心急如焚。能夠擠出來這一絲苦笑,都已經很費勁了。
見到文天祥不言語,馬廷佑無奈的說道:“現在真是一點兒訊息都沒有,最近的命令還是當初光州剛剛攻克的時候使君讓田家鎮守軍堅守不得向北,只須牽制一下蒙古斥候即可。”
“這條命令某也知道,可是某想知道光州到底怎麼樣了?若是使君困守孤城,這田家鎮,留之何用?”文天祥聲音愈發冰冷,目光炯炯打量著四周的山壁。
長江天塹若是沒有葉應武站在背後,也不過就是一層隨時都可能捅破的白紙而已。這田家鎮、半壁山,鄂州之戰的時候不也是被忽必烈一戰而下?之所以現在能夠依仗著銅牆鐵壁,實際上還是因為葉應武的將旗依舊在北面飄揚,天武軍的赤旗依舊昂揚指向蒼穹。
沒有天武軍,這天塹,什麼都不是!
馬廷佑輕聲說道:“使君曾經說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天武軍左廂和後廂不可輕舉妄動。現在算不算萬不得已?”
文天祥回頭看向浩浩流淌的大江,旋即說道:“王進已經坐不住了,昨天就鬧上府衙去了,如果不是某和君實死死壓著,恐怕現在左廂就已經集結渡江北上。現在某先行過來,恐怕君實更不好做人。現在北面一點兒訊息都沒有,能不能算萬不得已的時候尚且另說,天武軍左廂和後廂幫助民眾們開荒、建房才剛剛開始,若是就這麼停了,未免有一種作秀的感覺。”
“現在還顧得上這些?!”馬廷佑拳頭攥緊,冷聲說道,卻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給文天祥了。
六扇門和錦衣衛是獨立於天武軍,效忠葉應武的組織,就算文天祥是天武軍都虞候,實際上也管不到馬廷佑,頂多只是因為兩人的師兄弟關係讓馬廷佑服從文天祥調遣。
“不要慌!”文天祥呵斥了一聲,“陣腳自亂,只會給人可乘之機。”
馬廷佑打了一個機靈,但是依舊不忿的看向遠方。文天祥無奈的搖了搖頭,緊接著補充:“使君也不是沒有後招,至少興州水師北上漢水並且挺近溳水,就已經可以隱約察覺出來使君想要從隨州撤退。”
“隨州?”馬廷佑一怔,雖然周圍州府的地圖早就爛熟於心,但他還是下意識的快步走進門樓,看向那張輿圖,伸出手在光州和隨州上重重的敲擊著,“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啊。”
“放眼天下,”文天祥伸出手在麻城和黃州兩個地方各自點了一下,“能夠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也就只有天武軍了。所以要相信使君,使君是力能挽天的人,怎麼會就這麼輕易的失手?按照使君之前已經佈置好的方案,已經去信瀘州和合州,估計不日兩位將軍就會起兵。鎮海軍依舊不動,但是使君命令······”
文天祥的聲音微微低沉,馬廷佑警覺地看向他,“鎮海軍不能動”是葉應武親自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