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應武沉默了。
說句實話,他一直沒有考慮過自己為什麼要帶著大明開荒四海,甚至被一些人抨擊為“窮兵黷武”。緩緩攥住趙雲舒的手,葉應武喃喃說道:“舒兒,或許你從來沒有感受到,當一個人看到了太多一個民族、一個國家被外人欺壓的時候,當讓他重新回到一切的開始,讓他重新來到一個尚且強盛的時代,他自然不想再讓未來的一切重演。”
頓了一下,葉應武突然間流露出一抹笑意:“所以他要告訴他的後代,整個世界大的沒有辦法全部掌控,但是隻有先一步走出去,才能夠讓自己在爭霸之中立於不敗之地。所以在潛意識當中,他想要先一步將整條道路打通,讓後人不用歷經艱辛、讓後人不用臥薪嚐膽、讓後人不用祈禱復興,讓後人不用付出千千萬萬的生命血灑疆場。”
趙雲舒什麼都沒說,或許她沒有聽明白葉應武的意思,又或許她聽明白了卻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回答。
沉默了良久,葉應武方才輕聲說道:“無論是為了開疆拓土還是為了各種各樣豐厚的資源和勞力,實際上都不過是花裡胡哨的藉口,某想某之所以不顧一切的向四周擴張,只是想要讓整個華夏有更廣闊的土地,能夠站得更高看得更遠,永遠走在整個世界的最高處和最前面。”
大明皇帝的聲音很輕,彷彿這句話是要說給他自己聽。
“讓華夏在千百年後,都是整個世界的日月!”
——————————————————
距離洛陽城數千裡之外,東海。
狂風吹卷,怒濤咆哮。
即使是最龐大的戰船和世上掌握最先進技術的大明海軍,在憤怒的海洋和呼嘯的風面前,都是卑微的螻蟻,只要這天地之間神秘的力量有一絲一毫的不滿意,就能夠把偌大的船隊直接吞噬。
風浪很大,天空上的陰雲也是死死的壓在海面上,甚至能夠隱約看到遠處天空上的亮光,能夠聽見轟隆隆的雷聲,如果不出預料的話一場暴雨不久之後就會降臨。
不過範天順依舊卓然站立在船樓上,手中舉著千里眼看向遠方,他的將旗就在頭頂上獵獵舞動,彷彿要和範天順的身影完美的融為一體。這一刻彷彿範天順就是那迎著風舞動的旗幟,挺身佇立。
“現在還是向東北航行麼?”範天順放下千里眼,看向身邊的一名都頭,那都頭急忙跑過去看羅盤,然後點了點頭。
“這風是西北風,逆風而行,本來就艱難,告訴弟兄們一定要撐住,等到風浪停了咱們就能夠加快速度了。”範天順朗聲吩咐下去,轉身直接走入海圖室,船長鄭海峰見到指揮使進來,急忙迎上來。
鄭海峰是海邊漁民出身,七尺的漢子站在那裡,因為常年在海上討生活,所以面板曬得黝黑,再加上一年多來戰場拼殺和刻苦訓練,所以只是簡簡單單站在那裡,就有一種渾然殺氣,目光就算是收斂了很多,也已經能夠給人一種冰冷的意味。
這樣的漢子幾乎天生就是為大海所生,為戰爭所生。
“老鄭,怎麼樣?”範天順看了一眼海圖。
鄭海峰是東洋艦隊旗艦的船長,跟在範天順身邊時間不短,兩人自然也沒有那等上下級之間的寒暄客套,說話都是直入正題。
鄭海峰苦笑著搖了搖頭:“頭兒,現在還看不出來什麼,咱們過了琉球最北面一個島也有十多天功夫了,現在看來還沒有發現陸地,十有**是偏離原來計劃的航道了。根據某在海圖上畫出來的範圍,現在應該是在倭人島嶼的東南方向,畢竟吹的是西北風,而且這麼連著吹了兩三天,船要是一點兒不偏也說不過去。”
“偏了就偏了,現在咱們還有更大的麻煩。”範天順沉聲說道。
“外面暴風雨終於來了?”鄭海峰在海上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