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駕駛的男人西裝革履,戴著眼鏡,目視前方了片刻:“先生,前面好像有個人,躺在了路上。”
像個女人。
宇文覃生解了軍裝領口的扣子:“你下去看看。”
“是。”
秘書把車靠邊停了,開啟車門下去,走到路中間,試探地喊了兩句:“小姐,這位小姐。”
地上的女人披頭散髮,突然抬起了頭,難耐地喘了一聲,伸手抓住了秘書的西裝褲腿:“帶我走,帶我走……”
秘書:“……”什麼情況?!
“是誰在那裡?”宇文覃生下了車,走過來。
徐蓁蓁仰頭:“嗯~”
一聲媚骨的吟哦在夜裡飄散,隨風蕩啊蕩。
晚上十點,天北醫院急診室裡送來了一位急診病人。
半個小時後,急診室的值班醫生摘了手套出來。
“崔醫生,我朋友怎麼樣了?”
即便對方戴著口罩,崔醫生也認得這個辨識度很高的聲音,心外科時醫生的家屬,姜九笙。
心外科王牌醫生的心頭肉啊,天北醫院無人不識。
崔醫生不看僧面看佛面,態度自然友好又熱情:“不用擔心,都是皮外傷,已經做了催吐,也注射過鎮定劑,等體內殘餘的藥效過了就沒事了。”
崔醫生沒忍住,多瞟了兩眼姜九笙身邊的人,也戴著口罩,一頭羊毛小卷,一看就不是時醫生。
娛樂圈啊,看不懂哦。
姜九笙客氣地道謝:“謝謝崔醫生。”
崔醫生擺擺手:“姜小姐客氣了。”時醫生的面子還是要看的,小護士們私下天天說,時醫生把女朋友當命疼。
崔醫生又說了幾句寬慰的話,就先離開了,還專門吩咐了科室的護士,把病人移到VIP病房。
謝蕩也沒去病房,扭頭就走。
姜九笙問:“你去哪?”
他一臉壓不住的怒氣,羊毛卷被揉得亂糟糟的:“找人套麻袋,把那兩個女人打一頓。”不打人他不爽。
姜九笙思量了一下,冷靜地說:“這是家事,我們不方便插手太多,等宇文醒過來,讓他自己處理。”
謝蕩咽不下這口氣,惱得不行:“哼,氣死我了。”不過,還是要聽她的。
兩人一同往病房走,各戴了個黑色的口罩,姜九笙在前,謝蕩在後面跟著,瞧了瞧她白色套頭衛衣上沾的血跡,扯了扯自己的外套。
要不要給她穿呢?謝蕩在想。
姜九笙突然回頭:“你晚上在醫院陪床,我明天再過來。”
他哼哼了一聲,算是應了:“你別過來了,你一個女藝人,被拍到跑醫院,記者又會亂寫。”
什麼懷孕,什麼墮胎,亂七八糟的。
她不怎麼在意:“不用管,我經常跑醫院。”
炫耀你跟時瑾恩愛嗎?
衣!服!不!給!她!穿!了!
謝蕩一甩頭:“哼!”
作天作地的小公主啊……
姜九笙好笑:“蕩蕩。”
不想理她!他沒好氣地:“幹嘛?”
“你去打水給宇文洗漱一下。”男女有別,她幫不上忙。
謝蕩果斷拒絕,小性子上來了:“我不要。”他還沒伺候過別人。
姜九笙稍稍嚴肅一點點:“別鬧了。”
誰鬧了!
謝蕩撓了一把小卷發,頭一甩,拖著尾音:“哼!”
哼唧完,他就去打水去了。
從急診室出來不到十分鐘,宇文衝鋒就醒了,目光還有點散,繞了一圈,定住了,看了幾秒,又閉上了。
姜九笙坐在床頭的椅子上:“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