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壓過來,荀卿染先伸了個懶腰,故意伸出手,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然後飛快地翻了個身躲開齊攸,將身體儘量蜷成一團,只把後背留拾齊攸。看他怎麼下手!
齊攸的意圖表現的很明顯,平時荀卿染就算不會主動巴上來,也會非常配合,可今天卻蜷成一團裝刺蝟。齊攸愣了愣、隨即伸手將荀卿染整個人撈起來,抱在懷裡。
“唉喲!”荀卿染驚叫一聲,扭腰在齊攸懷裡掙扎了起來,想甩開黏在她屁屁上的大手。但是那隻手沒被甩掉,小腹上就被一團硬硬熱熱的東西頂住了。
“你好像長胖了。”齊攸一邊在荀卿染身上肉多的地方揉捏,一邊客觀品評道。
荀卿染頓時安靜了。入冬以來,因為胃口好,活動又少,她是長了些肉,不過都是偷偷長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我沒胖。”荀卿染反駁。
“不過很好摸就是了。”齊攸又道。本著不吃虧的原則,荀卿染放棄徒勞的掙扎,也伸出兩隻手去摸齊攸,卻在觸到齊攸光滑的後背時,停在半空中。
“你,怕我了?”齊攸感覺到荀卿染瞬間的僵硬,那隻貼在荀卿染腰上的手也不再動。
第一百二十六章 錦帳暖如春(二)
荀卿染的呼吸一滯。今天見識到了齊攸鐵血的一面,她方才突然想到,剛成親時,她的那些小動作,非常像一隻白目的肥兔子,伸出短爪去摸老虎的屁股。而這隻兔子沒被老虎踩扁,或者吃掉,這是怎樣的運氣!不過,如果這隻兔子當時知道那就是老虎屁股,她會不會去摸那。
“嗯?”齊攸追問。
“哦。”荀卿染回神。齊攸在問她什麼,問她怕不怕他?說不怕嗎?可是那樣狠辣的手段,血淋淋的場面,在這個冷兵器封建王朝,在這些男人眼睛裡,並不算什麼。可她,相比之下就是生長在溫室中的花朵,不能說適應就適應。說怕嗎?那也不是真話,而且對齊攸不公平。在男人眼中,有些冒犯是怎麼懲罰都不過分的。還有齊二夫人,她只要稍微想想就會知道丫頭有問題,可她卻一刻都不耽擱,興頭十足地要齊攸給名份。如果不用點雷霆手段,怎麼能震懾住那些心存妄想的人?
齊攸此舉,固然是為了維護他自己的尊嚴,可也最大程度地維護了她。況且,這件事並不只侷限於齊家的後宅,還牽涉到其它的事情,齊攸這樣舉動,一定有他的目的。後院女人們的爭鬥,是沒有硝煙的戰場,而男人們在更大戰場上的爭鬥,殘酷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要偽善地責怪齊攸沒有婦人之仁嗎?
荀卿染搖搖頭,將頭靠在齊攸肩膀上。
“不,不是怕你,但是……怕你不高興。”
“你是我的妻,沒人能傷害你。”齊攸得到答案,搬過荀卿染的頭,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包括你嗎?”
“只要你乖乖的,當然包括我。”齊攸道。
“我,我會乖乖的。”荀卿染從善如流地點頭,雖然是有條件的承諾,聽起來,卻比無條件的承諾更能令她心安。
因為是他承認的妻子,所以享有特權嗎?這就是齊攸會在一開始,對她有所容忍的緣故?
難得的溫馨時刻,還是不要去想煞風景的人和事。荀卿染靠在齊攸懷裡,伸出手指,在齊攸胸膛畫圈圈。
“今天,你從書房出來,怎麼什麼也不和我說?你若和我說了,我心裡也能有個底。你不知道,太太把我叫過去和我說時,我心裡有多難過。”荀卿染抱怨道。
“心裡難過?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怎麼樣吧?可看你當時的樣子,好像根本不在乎的!”
這個人怎麼不講理,荀卿染洩憤地用手指重重戳了齊攸胸口一下。
“我心裡是不信的,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