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可保他們家人無恙,只是盈盈當時始終不肯說是如何保全他們,如今看來,這些應當全是黃佐的功勞了,還有初到洞庭時用的苦肉計,表面上看著是嶽盈陷害黃佐,但真相大白之後楊么定然會對黃佐覺得愧疚,往後就算是懷疑誰,也再也不會懷疑黃佐了。”
李文軒嘆道:“盈盈啊……原來這些你早就知道了,你卻不告訴我……不告訴我……”
那樓船越來越遠,越發的模糊,李文軒急火攻心,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李文軒轉醒的時候,只見天上密密的烏雲,看樣子是要下大雨,李文軒心道:“大概是老天爺心裡面也難受了……”
李文軒站了起來,見小云雀仍在身邊陪伴,暈過去的這許多時間,小云雀倒是不曾離去,李文軒拍拍它的腦袋,說道:“沒想到啊,你倒是一個好朋友,什麼也都不會瞞我的,對不對?”
李文軒上了馬,向嶽州城所在走了過去,李文軒一路上心神不寧,一開始想到嶽盈將這些事情瞞著自己,心中是十分的生氣,但隨著一聲炸雷之後,豆大的雨滴落下,將李文軒澆了個通透,李文軒似乎清醒了許多,又覺得這些事情也怪不得嶽盈,因為嶽盈若是將什麼都講了,想自己心一軟,保不準會將黃佐的事情告訴楊么,李文軒此時只想找個僻靜的地方,一醉方休,卻又想找到嶽盈,不需要她解釋,只要能靠著嶽盈,聽著她說話的聲音,挨著她坐上一會,或者是睡上一會,今生便是再無他求了。
等李文軒回到客棧,夜早已是深了,按說往常這麼晚的時候,李文軒絕對不會去驚動嶽盈,但今日經歷了這些事情,李文軒覺得自己就像是已經要散架了一般,拍著嶽盈的門,說道:“盈盈,開門……”
很快,屋中亮起了燈光,嶽盈開了門,見李文軒神色委頓,竟是全身溼透,忙道:“文軒,你……”嶽盈看到李文軒的模樣,已經猜到了他此行的結果,聲音也哽咽了。
李文軒隨便找了張凳子坐下,說道:“盈盈,跟我說說話好麼?我好累啊。”
嶽盈嗯了一聲,說道:“我先給你倒杯水。”
嶽盈見李文軒出門許久,一直都不回來,心中焦急的厲害,雖說是在睡覺,可一聽見李文軒的聲音,只穿著貼身的小衣,連鞋襪都沒來得及穿上,就光著腳來給李文軒開門。
嶽盈這一轉身倒水,李文軒隱約聽到了幾聲叮叮的鈴鐺聲音,可此時心裡頭亂糟糟的也沒在意,接過了水杯,喃喃說道:“楊么死了,被人砍下了頭顱,劉珍珍自殺了,高老虎也自殺了……”
嶽盈小聲問道:“那……楊興……”
李文軒頓了頓,問道:“你早就知道黃佐是你爹爹的人了吧?”
嶽盈輕輕點頭,只等著李文軒來責怪自己,卻不料李文軒只是輕嘆道:“可惜……可惜我不知道,我本來已經找到了楊興,可我糊里糊塗將楊興交給了他,反而是害了那孩子……”
兩人沉迷良久,嶽盈握著李文軒的手,覺得他的手是越發的冰涼,怕李文軒給雨水凍壞了,便道:“文軒,我去給你取些乾的衣服來,快些換了,免得著涼。”
嶽盈這就起身去給李文軒拿衣服,可嶽盈剛邁出兩步,這叮叮噹噹之聲又響了起來,李文軒此時已經不似剛回來的時候那般渾渾噩噩,將這鈴聲聽的真切,心中一緊,險些叫出了聲,跟著向這鈴聲傳來的地方看了過去,只見嶽盈的腳腕上繫著一枚金鈴。
這金鈴原本是一對,鐵鈴兒手中有一枚,又送了李文軒一枚,乃是當年他們兩個人的定情之物,廬州渡全村被屠殺之後,李文軒尋找鐵鈴兒,卻始終不得音訊,便當她是與其他村民一通遇難了,可今日猛的看到鐵鈴兒的金鈴出現在嶽盈的腳踝上,李文軒如何不吃驚。
李文軒揉了揉眼睛,怕自己是眼花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