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了,離自己談戀愛的時光已經過去了七八年了,人都已經是個不合時宜的人,何況禮物?
程雨非徹底洩了氣:“鍾主任你……通常都是這麼雷鋒?送禮物也不具個姓名,人家收到了都不知道該承誰的情。”她想出口指責,可是卻沒這個膽子,只得委婉地抱怨。
“我具名了,那個錢包裡我放了張卡片,還寫了首詩……你沒看到?”
詩!程雨非立馬想起了蘇一鳴忽然沒頭沒腦地說起的那首詩,完了,那張卡片被蘇一鳴看到了!她絕望地扶住了頭,一念之差!一念之差!那天她一看到東西就認定是蘇一鳴送的,那個錢包挺貴重,她壓根沒捨得拆開看。
“是……是一首怎樣的詩?”程雨非抖著聲音問,千萬不要太直白太香豔。
“你真的沒看到?是從戴望舒的《白蝴蝶》裡化出來的一首詩……”鍾遠停住了車,“到了。程醫生,我……”
程雨非鬱悶地直起身子,打斷鍾遠的話,避免局勢更加不可控制:“鍾主任。你真的很優秀,可是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對不起,我不習慣做腳踏兩隻船或者騎驢找馬的事情……所以……”
那個瞬間程雨非覺得自己眼花了,她明明白白在鍾遠眼裡見到了憐憫的表情。
鍾遠默默地注視她,半晌淺淺一笑:“我晚了一步。是……在咖啡店裡的那個男人?”
“是。對不起鍾主任,那天你請我吃飯,說的話太意外,我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讓您誤會……這些天我一直想著怎麼跟你解釋清楚這件事情。結果……害您破費了……”
“呵呵,是我性子急。都是同事,你都請我吃了大餐了,我送你個小禮物也是情理之內的……程醫生,這事別太放在心上。”
“鍾主任……那個錢包,真的很漂亮,我很喜歡。能不能算是我託您買下的?錢我給您……”
鍾遠凝視她,心裡忽地有些酸楚,這麼多年,他好歹也是有些閱歷,那個男人,舉止輕佻,言語輕薄,總有些不可靠。有些話太輕易說出口就是假的。可是這些他不能說,說了也不能取信,於事無補。
“程醫生,別太死心眼。什麼都是可以變通的,吊死在一棵樹上是很愚蠢的。”鍾遠放柔聲音,不管那棵樹姓穆還是姓蘇,可惜這句最要緊的卻不能說。
程雨非下了車,還在心裡思慮應該怎樣更加恰當地處理這件事情。不防鍾遠道了聲再見,迅疾消失在自己視線中。
程雨非給蘇一鳴打電話,沒人接聽,過會兒簡訊過來:我在談判,結束了回電。然而電話始終都沒有來。第二天她再打電話去還是一樣的結果。一連三天,程雨非再也按耐不住。她吃不準蘇一鳴到底在想什麼,鍾遠送花的事情得罪他了?可那天他看上去似乎很快活。
夜裡她來到蘇一鳴的住處,家裡沒人應門。豪宅保安工作嚴密,她根本進不了電梯門,只好坐在車庫門口候著他的車。半夜她打了個盹,聽到一聲鈍響才驚醒過來。
很長時間她都沒有搞清楚自己身在何處,直到蘇一鳴抱住她:“雨非?你怎麼會坐在這裡?”
程雨非迷迷糊糊借力起身,腿麻得不像是自己的,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幾點了?你回來了?”
蘇一鳴停好車,程雨非忽然發現他的輝騰瞎了一隻眼,這才徹底醒了:“一鳴,你跟人撞車了?”
蘇一鳴抱住她,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傻子。深更半夜的,你怎麼坐到車庫門口?差點撞到你……多危險!幸好我及時轉了方向,可惜擦到了牆!”
回到住處。燈亮了,程雨非才看清蘇一鳴的樣子,他看上去神色疲憊,精神萎靡,眼周浮腫,面色發青。程雨非不禁大吃一驚:“怎麼了一鳴?出事了?怎麼跟個鬥敗的公雞似的?”
“這幾天跟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