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這個人只會漢莽胡來的,誰說他寡言木訥的?三皇子殿下真是誤人不淺!好嘛,武,絕對打不過,文,三言兩語的就佔盡上風,顛倒情勢。本來以為理法規矩壓下來他就沒轍了,誰想到他還能反過來利用這些,在他這裡誰能討到好處?胡進之心驚不已,打定主意今後這趟渾水他絕對絕對不再摻和了!
“大人,救……救我……”被壓制著的方敢支支吾吾地求救,胡進之理也不理,帶著自己的人火速撤得個乾乾淨淨。
“未名先生,此人怎麼辦?”精兵之一指著方敢問,方敢臉上一片悽惶,急急地哀求,可是他被堵上了嘴,只剩下含糊不清的幾個音。
未名看他一眼:“先關起來,明日送到御史臺去。”
蒼蒼訝異地問:“你真的準備去告狀?”
未名推著輪椅往回去,蒼蒼趕緊跟上:“我們不告狀就會被告狀,相反先高調地告了狀,就顯得不心虛了。”他略作停頓,“你不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要實行改革必須有一個導火索,這件事利用好了就能起到導火索的作用。”
蒼蒼想想確實如此,可是……她皺起眉頭:“他們貿然闖上來的確理虧,可事情說起來與鍾離決脫不了干係,到時候若要對簿公堂,他傷成那樣怎麼……對了,他怎麼樣了?”
未名手下一滯,僅僅片刻又恢復如常,不答反道:“問題不在這裡,就怕他被咬定殺了人,一旦名聲壞了,他就算去了前線也是罪身,那樣就麻煩了。”
蒼蒼沉默下來,她這時候還弄不清楚胡進之做了這一手目的何在。
就為了搞臭鍾離決?這費的力氣也太大了。不說別的,光是死了五個武生這個代價就太高了。
122不舒服
聽了她的疑問,未名沉默了一會,才慢慢地開口校正:“蒼蒼,你太低看自己,也將別人想得太善良了。”
蒼蒼愕然:“什麼意思?”
未名停下來,兩手輕輕搭在輪椅的扶手上,看著前方的院子緩慢地道:“試想想,殷據大費周章得到了你們慕容氏老部下的聯絡方式,必是下定決心要將其連根拔除。他要斬去你所有的羽翼,繼而徹底解決你,如此情況下,他自然容不下鍾離決。我看了鍾離決的傷勢,那不是尋常人能造成的傷口,殺了他,且給他冠上一個殘殺同窗的罪名,與鍾離決有關係的你豈不是也染了一身腥?這是一舉兩得的事,為此犧牲五個武生,實在算不得什麼。”
寧靜淡漠的聲音,透徹得令人心中微微發寒:“並且方才胡進之要進來搜查,怕還有兩個目的,一是看看十九個人是不是在這裡,而是一探殷晚入住此處的具體情況。所以,你看,這麼多好處,為什麼不足以他們設出這樣一個局?”
他回頭看她:“所以我說你太低看自己了,你本身是沒有多少力量,偏偏身份太敏感,出現的時間太敏感,幾大家族都在注意你,等待你做出什麼來。因為你,殷央的削爵大計不得不擱淺,殷據的奪嫡之路也被打亂,他們有足夠的理由剷除你,甚至不計代價。”最後一句說得尤其滯緩。
蒼蒼越聽越心驚。
她此前並沒有想這麼深,心裡只想著為死去的人討一個正道,出一口氣,卻沒有想到自己完全成了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她忽然想起殷據對她說過的,要保住她不被發現他扛了巨大的壓力,她那時聽了只有無盡嘲諷,現在想來這應該不是假話。她的身份註定了她是一個變數。她的崛起是不被允許的,無論是強是弱,都不能阻止殷央的殺心。
這是嚴肅的政治問題。
她看向未名,心情複雜地問:“如果不是你來了,我大概早就是一具屍體了吧?”枉她還自以為是地認為只要取得輿論支援,就能保自己一時無虞,現在看來這想法實在幼稚,一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