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吶,有的是本事囂張,來她這兒擺譜,那是自然的。
方曉不明所以,忙勸道,“夫人,此時時局緊張,你不能……”
“別擔心,她就是嘴上厲害。”
人生在世,難得一知己;雖說與那人算不得知己,可二人這脾氣,倒是合的來。
寧夏一出來,立於車前的姑娘忙上前行了一禮, ;“奴婢叩見安國郡主。”
“免禮。”
這丫鬟,生的不錯,聲音好聽,且性子沉穩,一瞧,便是讓人喜歡。
不過,這丫鬟可不是她上次帶在身邊的人。
雙手環胸靠著撐頂的圓柱,寧夏揚聲說道:“喂,擺譜擺夠了沒?布呢?別送到家門口又後悔了,不想送了吧?”
這話,滿是打趣。
車中的人聽了這話,一聲輕笑,卻又瞬間收聲;與此同時,一隻手挑起了車簾,緩緩露了面容。
只見那指纖細白晰,就似精心打磨的羊脂玉一般,美的太不真實;單是一隻手,便是惹人眼目,當那手掀起車簾,露出那傾城絕色之容時,路過的人,均是一個抽氣,愣在當場。
瞧著那人傾城絕色之姿,寧夏笑著上前。
這女人,也沒多少日子沒見,美貌指數呈直線上升啊!怪不得這麼能擺譜!
“八公主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還請八公主進府一杯水酒,給你接風洗塵。”
這般說著,寧夏朝她伸了手出去。
周宇沫目光在她面上掃了一圈,壓著眼中的喜色,清冷的聲音說道:“好些日子沒瞧著,本想你也當生的能見人了,這才給你多準備了些布料,沒曾想,你這模樣還是這般醜,真是可惜了我一路帶來的好料子。”
說話間,抬手搭在寧夏臂上,由她扶著下了馬車。
她這話是不好聽,可那手搭在手臂之時,微微一用力,那份心思,寧夏懂。
心裡一笑,在人落最後一步時,手一抽,讓那人一個踉蹌;在丫鬟過來扶之前,又將人扶住了,“瞧瞧,還是我扶著你才沒跌倒,說起來,你那料子,送的值!”
周宇沫看她一眼,眸中一瞪,轉眼卻是一笑,“還是這般不要臉!”
周宇沫的到來,在寧夏的意料之外。畢竟沒有告訴她,周宇沫會來!
難道逸軒也不知道?
不該吧?這事兒,探子當與他說了。
心裡頭琢磨著,二人進了莊府;周宇沫打量著府中佈置,時不時的嫌棄她的審美水平。
這府上佈置都是以前的模樣,寧夏又沒改動,自然就不搭話的。
人家一個武將的審美水平,能跟你這大美人兒相比麼?
“怎麼想著來北煜的?”
二人入座,品了口茶,寧夏問著周宇沫。
周宇沫垂眸飲茶,蓋去眸中光華;放下杯子時,淺聲說道:“自然是在東周活不成了,逃難到此,還請郡主收留。”
這話,三分打趣,七分無奈,寧夏聽後,不敢苟同,“你這般的美人兒能活不下去?東周皇帝如何會讓你白白的死了?”
“你不也是在皇家長大的麼?還與我這般裝不明白”白了她一眼,周宇沫撥著杯子,淺聲說道:“你們皇帝宮中設宴,晚些得去參宴;難得有機會說說話,讓下人們都下去守著吧。”
這意思是,要談正事兒了。
寧夏瞧著周宇沫鎮定的神情時,吩咐著幾人,“都下去吧。”
方曉看了眼周宇沫,這才退了出去。
“他讓你來的?”
寧夏這一問,周宇沫抬眼看來,“誰?北煜皇帝嗎?”
“你可不是裝傻之人。”寧夏把玩著腕間的手鍊,語態平和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