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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鎖在身後咔嗒一響。
嬋無聲無息地走到他身後,他知道是她,並不回頭,他喜歡她自以為別人沒察覺時發起的突然襲擊。他在坐等又一次襲擊的到來,這使他愉快。但這回卻沒有襲擊。她很乖覺,她是捕捉氣氛的專家。
一進門她就從空氣中捕到了什麼,便輕悄地走過來,用尖尖的下額頂在他的頭上,兩手柔軟地捏弄著他的雙肩。
“一個人坐著發什麼楞呢?”她問。
他不答,只是把右手伸到肩上去撫摸她的左手。
“問你呢。”她搖搖他的手。
“沒什麼,在想你。”
“想我什麼?”
“你還記得那個巴基斯坦小男孩,那個二十一世紀的幸運兒嗎?”
“記得,他怎麼了?”
“還有俄羅斯總統。”
“怎麼回事,把俄羅斯總統跟巴基斯坦小男孩扯到一起?”
“你不看詹姆士.懷特的太空新聞麼?”
“很少看。”
“他們都死了,昨天。”
“死了?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向我提起他們?”
“在他們還活著時,你就預見過他們的死。”
“我?,我怎麼會預見別人的死?”
“你可能記不得,但我不會忘。”
“多嚇人哪,你別再往下說了。我聽著都瘞得慌,那根本就不可能是我。”
是的,那不是她,那是另一個嬋。看著她一派無邪的神態,李漢產生了某種奇怪的感覺,他發現自己同時在和兩個嬋的女人打交道。一個天籟純情,一個巫氣纏身。他怎麼也無法把這兩個嬋的影像重疊在一起,可她們又真真切切是同一個人。
這感覺使他有些悚然。恍忽間他開始懷疑嬋和她的預言,都不是真實的存在,只是一場夢。他不由地握緊了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那手很軟也狠熱,並不像他懷疑的那樣僵硬而冰涼。
困惑又一次罩住了他。
此時嬋身上全無巫氣,她渾然不知李漢正被什麼所困惑,甚至根本就沒覺察到他的困惑。
“你想離婚?”她看到了桌上的信。
他的手停住了。
“你想跟她離婚?”
他一動不動。
“為什麼?是為了我嗎?”
他轉過頭,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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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情在飛快變化:從意外到驚喜又到眼含淚花。
“你是為了我?你是為了我!”
她忽然捧起他的臉狂吻。
這份少有的狂熱使李漢內心充滿了感動。和柔情似水比起來,男人往往更容易被熱情如火所征服。它使男人更痴迷也更投入。
他以同樣的身體語言回報她。她來得非常快。他的嘴剛即沾著她的唇,轟地一下,就把她點燃了。在他懷裡,她像在空氣稀薄的高原上呼吸困難似地喘息著,呻吟著,搬動著她的身體。她的唇像一隻發燙的吸盤,貪婪地吸吮著他舌尖,使他有一種奇妙的腫漲感。他偷偷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片排紅的臉色和一雙迷離的目光……對這樣的女人你想要的不光是佔有,而是永久地佔有。從心靈到肉體。永久。她的心靈多麼奇特呵,就像她的肉體一樣奇特。如果你能在月光下,在有霧的早晨,在瓢潑大雨中,也像現在這樣,佔有她,或者被她佔有,被她吸吮,被她點燃,但是你必須找到她背上那個小小的掛鉤,找到了,可是打不開它,她用手擋住了你的手,嘴裡含混不清地說著不,不要,掛鉤卻在她手下啪的彈開了,你低下頭去,親吻它們,那兩個雙生姐妹一樣的老朋友,這是我的,你說,她不同意,不,不是,現在不是,你更強烈的親吻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