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極好的貓兒眼寶石,一顆價值千金。
孟扶搖傻兮兮的抓著那珠子看著,喃喃道,“這石頭長得好怪,”伸手將寶石舉起,舉到衛士馬前,“官爺,您掉的?”
她高舉著手,潔白的掌心攤開碧綠瑩潤的貓眼寶石,在日光照耀下光華流轉,看得那衛士,呼吸緊了緊。
他猶豫了一霎,隨即慢慢伸手,接過那貓眼寶石,淡淡道,“嗯,難為你看見,謝了。”
孟扶搖眉開眼笑,就差沒搖尾巴,“該當的,該當的。”
“走吧。”那衛士緊緊攥著掌心寶石,揮了揮手。
他原本還想搜一下這兩人的身,如今卻被這掌心寶石灼得連心都在發燙,那透過日光一閃一閃的翠綠幽光,晃得他眼神迷亂——這一顆寶石,足可抵他三年俸祿啊……
孟扶搖一瘸一拐的,被戰北野扶著走過了城門。
幾乎在剛剛穿過城門洞的那剎,陰影裡兩人的神色都變了。
孟扶搖在笑,陰險的,狡猾的,帶著殺機和算計的。
戰北野則默然不語,純黑的眸瞳只看著孟扶搖,半晌道,“對不住……我總是讓你受委屈。”
孟扶搖哈哈一笑,道,“在這等人手下受點折辱不算受委屈,生死大事面前不受委屈就成。”
她眨眨眼,得意的笑,“何況我給他的教訓可重多了。”
“那珠子上是哪種藥?”戰北野問。
“宗越給我的毒藥有三種,一致死,一致殘,一致蠢。”孟扶搖挑挑眉,“我本來不想和他計較的,可是這人心裡已經存了疑,為了你的安全,不能輕忽,其實我已給了他機會,我在他馬下先彈出點藥物,如果他人品好一點,不貪那珠子,那他頂多致蠢,然而他自尋死路,接了那貓眼石……嘿嘿。”
戰北野深深看著她,“扶搖,其實你還是很善良的。”
“我本善良,奈何世道逼良為狼。”孟扶搖大笑,拉了戰北野袖子奔向酒樓,“請我吃飯!”
戰北野抬頭,看著前方街道,那條深灰色的寬闊的長街,兩旁店鋪雲集,挑出的各色簾子飄滿了整條街,其中一家紅底黃字,寫著“醉扶歸”。
他注視著那面酒旗,眼底幽光一閃,伸手一指,道,“走,這是個喝酒的好去處。”
“醉扶歸”果然出好酒,剛進店堂便嗅見馥郁醇厚的酒香,很多人扶著牆進來(餓的),再扶著牆出去(醉的)。
戰北野很大方的點了一桌子菜,孟蝗蟲踩著板凳據案大嚼,順便還和周圍食客討論貼在牆上的告示,堂堂烈王的畫像自然不會貼在酒肆裡通揖,那畫像是“江洋大盜”紀羽的,孟扶搖指著那張像叫,“哎,這人眼熟啊。”
眾人齊齊扭頭,“嘎?”
孟扶搖拖過戰北野,“像我大哥!”
眾人齊刷刷扭回頭去,“嘁——”
孟扶搖滿足了,笑嘻嘻喝酒,順手端了一杯酒放在桌子夾層,她在上面喝,元寶大人鬼鬼祟祟探頭到桌檔在下面喝。
元寶大人睡過了幾天,終於恢復了精神氣,以功臣的姿態盤踞於孟扶搖胸口,喝一口,眯眼感嘆下,覺得跟著孟扶搖唯一的好處,就是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不像跟著主子,每次不許超過三杯,忒小氣。
不多時,一人一鼠又醉了。
她們在喝酒的時候,戰北野只在給孟扶搖夾菜,他喝得很少,眼晴很亮,給孟扶搖斟酒很殷勤。
其間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插曲,一人和另一人猜拳,輸了的面紅耳赤,拍著桌子大罵,“老子今天沒錢了!明日酉時你去西門衚衕鮮花深處拿,過時不候!”
另一人罵,“老子怎麼知道你幾時過來?”
“老子在姚家幫工,三百個僱工的那家,他家僱工三班輪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