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和戰北野大搖大擺的過去,守門士兵對著圖打量了一番,揮手放行。
兩人剛走幾步,一柄金杆長槍突然伸過來,橫在前方。
槍尖灼亮,在高掛的日頭下閃著澄澄金光。
戰北野停住,視線慢慢從金槍槍頭滑上執槍人的臉,那是一個天煞之金的衛士,眉目冷肅高傲,將那槍慢慢挑向孟扶搖下巴,道,“抬起頭來。”
戰北野眉一軒,眼底閃過一抹怒火。
孟扶搖卻立即悄悄捏緊了他的手,同時乖乖抬頭,猥瑣的對衛士笑,“官爺,什麼吩咐?”
那衛士不做聲,眼珠子莫測高深的盯著她,半晌道,“這麼熱的天氣,你穿這麼高的領子做什麼?”
孟扶搖心跳一跳,諂笑道,“官爺,小人有點隱疾,那個……長了些不好看的疙瘩,大夫說不能見風,另外也少見人,恐傳染給人,不信您看看……”邊絮絮叨叨的說邊去解領釦。
……哎,前幾天元寶大人在脖子側啃了一口,那疤痕還在吧?
“停!”金甲衛士嫌惡的一抬槍尖,指住孟扶搖的手,“得這種傳染人的病兒,也敢出來貽害世人?滾回你老家去!“
“老家就在城內,大盤衚衕第三間,院子裡有棵歪脖子柳樹的那個。”孟扶搖怯怯的抬手指那個方向,賠笑,“官爺?”
“滾吧!”那衛士眼尾也不掃她一眼,手指一轉,長槍靈活的在指間掃了個槍花,啪的一下打在孟扶搖屁股上,“滾!”
孟扶搖立即很誇張的捂著屁股跌出去,“哎喲!“
她一栽幾丈遠,栽進城門,滾在泥濘裡不住揉著屁股,坐在地上擠眉弄眼的喚戰北野,“大哥,來扶兄弟則個,哎喲,屁股摔成兩半了!”
城門內外守軍們都鬨笑起來,那馬上衛士金槍指著孟扶搖,大笑,“就你那瘦身板,跌斷了正好做洗衣板兒!!,
鬨笑聲裡,戰北野直立不動,他全身上下,只深黑的飛揚的眉微微挑了挑,那一截鐵黑烏木似的目光,緩緩抬起,沉沉掃向那衛士。
那衛士正看著孟扶搖大笑,忽然覺得背心一冷,有如突生芒刺,剎那間竟然起了一種穿心涼的感受,笑聲立止,霍然回首。
孟扶搖突然一瘸一拐的撲過去,撲上戰北野身前,一把揪住他衣襟,大叫,“哥啊,你咋又犯失心瘋了?樁子似杵在這裡幹嘛,鄉親們還等著過城門哪!”
她左搖右晃,搬著戰北野的頭拼命看他眼睛,狀似在關心自己的“哥哥”是不是眼瞳迷亂在犯“失心瘋”,實則在用眼神惡狠狠警告戰北野——你丫敢在現在發作,老孃就跟你沒完!
她的腦袋擋住了戰北野的目光,那衛士原本滿面狐疑,聽她這一番驚叫,眼中倒露出了釋然之色,剛才他被後背上那種目光刺得險些跳起,那目光似劍似戟,森冷狂猛,殺氣隱隱,令他這百戰老手也不禁在剎那間便流了一身冷汗,原來,不過是個瘋子。
瘋子的眼神嘛……倒也確實是這樣不正常的。
輕蔑的瞥一眼戰北野,那衛士金槍一揮,“誰家瘋婆娘生出的瘋兒子,牽出來丟人現眼?還不滾!”
戰北野身子顫了顫。
孟扶搖眼神冷了冷。
然而隨即兩人都恢復了正常,孟扶搖牽著戰北野的手,乖乖的過去,一邊道謝一邊點頭哈腰,“是是……”
她腰俯得很低,一臉諂媚相,突然“啊”了一聲,上前一步,在灰土地裡揀起一件東西,隨手在衣襟上擦了擦,偏頭喃喃道,“……什麼東西?”
那衛士漫不經心從馬上瞥過一眼,頓時怔住了。
那是一顆指頭大的珠子,雖然蒙了灰,但依舊看得出通身碧光盈盈,隱約有白線光芒流轉,如一隻狡黠眨動的靈動貓眼。
那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