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高,眨眨眼問戰南成,“您退位了?還沒?您還沒退怎麼就有人這麼積極的角色扮演上了?”
戰南成怨毒的盯她一眼,又森冷的看向戰北恆,戰北恆迎上皇兄目光時心中一寒,心知今日已經得罪皇兄到底,他若能活下來,自己絕無好下場,然而戰南成一向大權獨攬,自己說到底也就一個光桿王爺,象徵性管著御林軍,其實他們聽令的還是戰南成,至於駐京的皇營軍,要麼是帝王手令,要麼是三大宰輔同時籤令,否則任何人也調動不了,戰北恆心中飛快的轉了幾圈,終究是無可奈何,只得無聲低下頭去。
戰北野長劍一指,喝令前方城門守衛,“開門!”
戰南成無聲的揮揮手,宮門次第開啟,一行人走出,數萬御林軍跟隨在後,倒像是專程護送,最外面一道宮門開啟時,一眼便看見刀在手箭在弦的黑風騎,殺氣騰騰的追殺著外宮城守衛,趁著御林軍因為皇帝被制多半集中在宮內,將外城門這些力量不足的守衛殺得個痛快淋漓,門開了依舊旁若無人馳騁來去,一陣風似的大砍大殺,天街外平整的漢白玉廣場上,濺開大片大片的血花。
宮門開啟,黑風騎齊齊轉頭,看見被挾持的著龍袍的戰南成,一陣歡呼。
戰北恆森然道,“我等已棄械罷戰,閣下還要驅策黑風騎以強凌弱麼?”
他並沒有看出來戰北野的身份——戰北野戴了幾可亂真的人皮面具,說話很少,也改了腔調,更關鍵的是,他們兄弟因為不合,幾乎很少見面,根本連普通熟人都算不上。
在戰氏兄弟心裡,孟扶搖和戰北野,是一對為戰北野報仇,前來救他母妃的烈王屬下。
戰北野冷聲一笑,道,“以強凌弱這事,你戰氏皇族做得,別人做不得?”
此時黑風騎迅速集束隊形,衝進宮門迎接戰北野,馬尚未至殺氣迫體,馬一勒停就是齊齊“嚓”的一聲,看得戰南成和戰北恆都眉毛一跳。
兩騎當先過來,都是少年,超絕的好騎術,前者精悍利落,一身的殺氣和野氣,後者幽瞳如夜,坐在馬上也看得出頎長如玉村。
孟扶搖看見那人,一聲驚呼險些衝出口。
雲痕!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雲痕一抬眼,看進孟扶搖驚愕的眼眸,他先是露出疑惑之色,隨即目光在孟扶搖易容過的豬頭狀臉上掃過一圈,最後看進了孟扶搖的眼眸。
隨即他眼睛亮了,那般幽深如星火的眸,一旦亮起來,漂亮得像漫天的星光都被聚集到了一樽琉璃瓶裡,華光四射,璀璨眩人。
孟扶搖知道他認出了自己,立即對他露出了一顆半門牙的完美笑容。
雲痕又看了看她的臉,這清冷少年露出了點無奈的神情,上前到戰北野身邊,接過了太妃,太妃下意識要讓,戰北野附耳在她耳側,輕輕道,“我的兄弟。”
太妃立刻不動了,由雲痕接過去,立即有一批黑風騎士過來,將太妃護衛了,一陣風的馳走。
孟扶搖看得目光閃了閃,她總覺得戰北野的力量很神奇,超過了他一個光桿王爺應該能達到的限度,比如黑風騎,哪來的五州大陸最頂級的那些裝備?上好的弩簧,一流的皮甲,珍貴的雷彈,這些東西在五州大陸,不僅要有錢還要有門路才能得到,這些東西也絕不會是戰南成給他的,他的俸祿更是少得可憐,他從哪搞來這些的?
還有這群人,是怎麼隱身在這警備森嚴的磐都,又是怎麼快速得到訊息聚集的?看他們很有默契接走太妃的樣子,他們在城中的落腳處又在哪?
戰北野那位“貳臣第一”的外公,到底給他留下了多少不動聲色的潛伏力量?
這些問題,現在都不是問的時候,孟扶搖迎上雲痕關切的眼色,無聲的笑笑,對雲魂道,“前輩,在京中打架實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