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色卻不太好,想著人家奔波千里來了自己趕人實在太過無恥,也就默然不語。
軒轅韻也走了,這是個真走的,她父王回國她不敢不跟著回去,臨行前眼淚汪汪的又想來見宗越,孟扶搖那日金殿比武之後昏昏糊糊的回來,也不知道兩人談得怎樣,自認為想必地下黨已經對上暗號接上頭,自作主張的放她進去,結果藥圃裡軒轅韻被一群宗越最近試養的毒蜂蟄了回去,而孟扶搖當晚的藥湯,色澤形狀和氣味都無限度接近某人體排洩物,臭不可聞。
宗越倒是老樣子,那聲“阿越哥哥”除了在初初喚出時,激起他眼底波瀾和疼痛過,之後便彷彿風過無痕,他的心思像午夜裡遙遠的荒村裡的一盞燈,看似清晰溫暖,卻又遙遠無聲。
休養了幾日,她便接到了戰南成的邀宴書,臨行前長孫無極提醒她:“戰南成確實有意延請你,我教你的諸如兵法之類好好表現,政事卻不需要精通,戰南成需要的是可以籠絡的、智慧尚可的勇武之將,不是文武全才璇璣在握的人傑,你不要逞能過頭。”說完又塞了樣東西給她,道:“如果發生一些讓你很憤怒卻又無法反擊的事兒,你再開啟。”
搞諸葛亮錦囊妙計啊?孟扶搖嗤之以鼻:“我這輩子會有‘很憤怒又無法反擊’的事嗎?”話雖這樣說,還是應了,揣著請帖和雅蘭珠去赴宴,宮門前遇見香車寶馬擦身而過,香車之側有天煞官員陪著,馬車經過她的時候停下來,一個蒼白瘦弱的少年探出頭來打招呼:“原來是孟將軍,去赴宴的嗎?”
孟扶搖抬眸,對上鳳四皇子客氣的笑靨,長孫無極“走了”,這對兄妹還沒離開?看這弱雞的樣子,還不知道她惡罵爛蓮花的事?爛蓮花呢?這幾天八成都躲在屋子裡在哭吧?
想到曹操曹操到,馬車車簾突然一掀,佛蓮半張臉掩在馬車後,笑吟吟向她道:“孟將軍,好巧。”
她笑得依舊雍容聖潔,氣韻祥和,並且還是那種和長孫無極形似而神不似的尊貴優雅。
孟扶搖瞪著她,“噝”的一聲,一口涼氣從頭頂涼到腳底。
媽的,這輩子她從未服氣過哪個女子,現在她服氣了鳳淨梵!
一個女人,被人罵成那樣,居然還能不動聲色,居然還能對著罵她的人笑得出來,真是不可思議,是不是那天她實在傷重罵錯人了?還是爛蓮花患有間歇性失憶症?還是她的腦子會自動清屏,將所有不和諧字眼全部刪除?
然而爛蓮花下一句話完全破滅了她的幻想,孟扶搖聽見那句話甚至覺得眼前一黑——這世上怎麼有人可以這麼強大哇……
佛蓮微笑道:“孟將軍傷可好些了?淨梵正想著,那日淨梵實在是失禮,明知將軍傷重,還纏著將軍邀宴,怨不得將軍怪我。”
鳳四皇子笑道:“孟將軍大抵對妹妹有點誤會?等下宴中,妹妹多敬將軍一杯酒也便是了,將軍如今名動天下,真英雄,當得起佛蓮一杯酒。”
當得起,當得起,你大概覺得你家佛蓮的酒敬給我是抬舉我,我卻怕喝了爛肚腸哩……孟扶搖舉袖,捂唇,吭吭的咳嗽,道:“重傷未愈,不敢領受,謝了,謝了。”
那兩人還殷勤的邀請:“馬車寬敞,同車而行如何?將軍既然傷勢未愈,騎馬怕是容易疲憊。”
“我天生賤骨頭,坐不得高貴的車,一坐我就三魂齊滅四肢不靈五臟不調七竅生煙……”孟扶搖還是捂著唇,伸手一引:“請,請。”
那兩人禮儀完美的又客氣一番才離去,孟扶搖放下袖子,僵著脖子,對身側雅蘭珠道:“珠珠,快掐我一把,看我是不是還活著?”
椎蘭珠直著眼睛,氣若游絲的道:“我還指望你來掐我呢,我到現在還沒回魂哩。”
兩人木木的轉頭,對望一眼,半晌雅蘭珠道:“人才,人才哇……孟扶搖你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