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鞋我看都不夠格。”
孟扶搖搔搔腮幫,道:“珠珠,你看人家那才叫公主,你跟人家比起來,就是菜市場為一毛錢尾數吵得不可開交的大媽。”
“是啊,”雅蘭珠深有慼慼焉,“這麼一位高貴無暇大度雍容,臉皮和城牆一般的堅實的公主,我實在羞於與她一同列席哇……”
“那檔次不是差的一般二般啊……不行,和她坐在一起我會自慚形穢的。”孟扶搖決斷迅速,一撥馬頭,道,“珠珠,煩勞你,代我和戰南成說我拉肚子,我回去慢慢拉了。”
“我也想瀉肚子,我現在不瀉等下看見她我一定瀉,一起一起。”雅蘭球跟著就撥馬頭。
可惜已經遲了。
兩隊人迎了出來,禮部官員帶著內侍親自來迎,早巳看見孟扶搖雅蘭珠,看見兩人居然在宮門前撥轉馬頭,趕緊上前拉住,一番好說歹說,這些人職責在身,孟扶搖堅持要走也是為難人家,無奈之下只好跟著進去。
她晃晃悠悠坐在馬上,安慰雅蘭珠:“珠珠,就當宴席上不小心有人扣了個屎盆子,眼不見耳不聞便是了。”
雅蘭珠嘆口氣,答:“早知道先墊了肚子再來……”
進了賜宴的武德殿,天煞皇族、武將、尚滯留在磐都的各國皇族和門派掌門,早已濟濟一堂,見她都含笑招呼,佛蓮坐在上首左第三座,見她進來,抬首一笑,孟扶搖看著她,半晌,吸口氣,也一笑。
既然你不識羞,既然罵不死你,那就換別的方式吧。
禮部官員低聲請她先進內殿,說陛下請孟將軍內殿一會,孟扶搖轉轉眼珠,知道主題來了,趕緊跟他進去,果然戰南成在,奇怪的是竟然沒有戰北恆,孟扶搖行了禮,戰南成說了幾句閒話,便問:“孟將軍在無極官高爵顯,少年得志名動七國,實在令人敬佩。”
孟扶搖扶著茶杯,緩了一緩,讓自己唇角掠過一抹幾不可見的苦澀笑容,才答:“陛下過獎,不過是區區虛銜武職,算不得什麼的。”
戰南成目光一閃,笑道:“虛職尊貴清閒,等閒人也不能有啊。”
“那是,那是。”孟扶搖扶著茶盞,敷衍。
“不過話又說回來,”戰南成微笑道:“朕幼時讀書,每至前賢英烈傳便要掩卷,想那男兒當世,黃金若糞土肝膽硬如鐵,振長策而御宇內,執搞撲而震天下,或沙場萬里賓士,或兩軍取敵之首,那是何等的痛快淋漓?可惜朕一介天子,終日困於這寂寂深宮,著實無趣得很。”
“陛下尊貴,御下有無數驍將為您驅策,為將者不如將將者,天人何人能與陛下相比?”孟扶搖笑,一嘆。
“將軍春風得意,卻又為何嘆息?”
“陛下一言,勾起草民鬱郁之思。”孟扶搖嘆息:“草民自幼不好詩書,只愛兵法武藝,也覺得天下男兒都應如此,學成文武藝,賣於帝王家,人頭做酒杯,飲盡仇讎血,”孟扶搖叩膝,仰首,目光熠熠的大嘆:“方不負此生矣!”
“孟將軍說笑了,”戰南成微笑,“如今你不也在無極躋身三品武將之列,功成名就,天下誰人不敬?”
“草民倒寧可卸印綬脫將袍,換陋甲著戰靴,去那塞外三千里沙場,和人拼個人頭滾滾,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才叫痛快!”
孟扶搖哈哈大笑,笑了一半“呃”的一聲,趕緊坐正了請罪:“草民失禮。”
“無妨,朕就喜歡你這樣的爽氣男兒。”戰南成含笑,親手將她扶起:“真性情,真血性也!”
他繞了半天,終於問起正題:“看孟將軍神情,眉頭常鎖,鬱郁不歡,莫非……有什麼不如意事麼?”
“能有什麼不如意?不過是憋屈了難受!”孟扶搖一拍大腿,身手一仰道:“實話和陛下說,草民從當那勞什子虛職將軍以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