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
“我有什麼理由不信你們?”孟扶搖笑著,一口截斷他的話,“我們,衝吧。”
她累得搖搖欲墜,浴血全身,靠劍支撐著才能勉強站穩,卻依舊笑容乾淨目光明澈,黑衣人看在眼底,心底有小小的感嘆,突然想起出現在主子身邊的另一個女人,兩相一對比,他在內心裡搖了搖頭,隨即將這個念頭趕緊掐滅。
他轉身,扶起孟扶搖,道,“走!”
……
一夜衝殺。
當孟扶搖在那個逐漸縮小的隊伍的保護下殺出重圍一路驅馳,終於看見姚城的城牆時,夭色已經微明。
從身後刮來的風帶著濃烈的血腥氣息,戎人士兵在那個斷臂了依然十分兇悍的將領驅使下,策馬追殺不死不休,孟扶搖環顧身側,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四個人,接到她的時候,這些人已經死傷三分之一!這一路追殺下來,戰死的,力竭的,那些陪著她從屍山血海中殺過來的人,一個個從馬上跌落,再瞬間被呼嘯而來的騎兵踩成肉泥,孟扶搖只能含淚伏在馬上向前衝——她的韁繩握在領頭的黑衣人手中,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來自身後的暗箭。
終於看到了姚城城門,孟扶搖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總算到了,如果這十五人因為她而全數陣亡,她真的覺得自己難以面對元昭詡。
這一鬆懈便覺得全身的傷口都叫囂起來,都骨頭都似乎立刻要散架,孟扶搖掙扎著,策馬上前對城上喊話,“開門!我回來了!”
彪悍的鐵騎在以每刻鐘數十里的速度飛快接近,孟扶搖幾乎已經聽見領頭的馬嘶聲,城樓卻上毫無動靜,守城計程車卒從堞垛後面木然的看著她。
孟扶搖若有所悟,趕緊取下腰上繫著的人頭,舉起來給他們看,“我是詐降!這是敵軍主帥圖貼睦爾的人頭!戎軍將領幾乎死盡,三日內一定退乓!開門,快開門!”
依舊一片死寂,這回城牆上計程車乓乾脆走開了去。
身後大片馬蹄踏地之聲響起,如一陣雷鳴轟然而起,天邊起了一陣黑雲,騰騰包卷天地。
戎軍追到近前了!
孟扶搖猛的一揚鞭,快馬衝到城門前,一鞭將城牆磚打得粉碎口激起的煙塵裡她心急如焚的大喝:“開門!追兵馬上來了!你們要害死我們嗎?”
城牆後探出一張冷漠的臉,那臉冷漠的對著她,高聲道,“開城門,讓你這個賣城賊帶戎兵進來殺我們嗎?”
孟扶搖心底一沉,眼前黑了一黑,身子一晃險些從馬上栽下來,她身後黑衣人急忙扶住他,隨即便聽見他一聲悶哼。
孟扶搖回頭,便看見他肩上明晃晃插著一支箭——追兵到了!
身後那斷臂追來的老哈將軍突然大笑道,“孟城主,你說能叫開門的呢?你失信了,大帥會不高興的!”
孟扶搖霍然回首,死死盯著他,老哈對上她這樣的目光也不禁驚得顫了顫,然而他的帶上內力的笑聲已經遠遠傳了開去,別說城樓上的人,就是城內的人,也已經聽見了。
砰的一聲,城內的鐵成撞上了城門,他是被一群漢民踢上去的,那些人指著城外的方向,瘋狂的笑著,“你這到死還說賤貨無辜的戎狗,這下你可聽見了吧?你去開門啊?給你的女人你的主子開門啊?”
鐵成滿臉是血,一條腿已經被打斷,詭異的拖在身後,他咳嗽著,一口血沫吐在塵埃,憤然怒罵,“我說不是,就是不是!“
他當真支起身子,去開城門,立即有漢民衝上來要踢打他,一群戎人也衝了上去,城門口頓時混戰成一團。
鐵成什麼人都不理,他已經聽見外面的衝殺聲,心急如焚的去拔門閂,城門上卻不知何時多了一道銀色的暗光閃耀的鎖鏈,鐵成用上真力拽不斷,想了想,拔出刀。
“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