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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報我?!”

冰兒越發覺得說不清,又怕牽連師父,皺著眉咬著嘴唇,幾乎要哭出來了:“我也沒想到她會翻我東西,我的東西都是收好的,更不會讓小弟弟碰到。我……我一點壞心都沒有!”

皇后平了平胸口的氣息,冷冷道:“你到現在,也沒有說出句切實的話來。也好,你既然不願意說,你就等皇上來問吧。”

話說完沒多久,乾隆已經趕到了。

皇后出去迎駕,乾隆已聽太監大致說過事情經過,見皇后氣色不佳,心裡略一沉吟,道:“你放寬心,朕定叫事情水落石出。”皇后輕聲道:“皇上,冰兒有錯,未必有心。臣妾想,最好不要發到內務府或宗人府來審,也全冰兒的顏面。”

乾隆想了想,道:“好。不過,她若是語出狡詐,朕是要傳散差(1)的。”皇后明白乾隆意思,冰兒若刁賴或倔強,就要捱打,心裡也氣她做事沒有輕重分寸,點點頭同意了。

“其他先不問你,你在盆裡燒掉的是什麼?”乾隆出語,直指矛頭,冰兒一時也編不圓謊,只好老實道:“是一封信。”

“是誰要帶?帶給誰?”

問到關節處,冰兒氣息都緊了,想了一會兒決定混賴過去:“路上碰到的人,聽說我去京裡,就叫我帶信。帶給誰,我也記不得名字,原想著到這裡慢慢再找就是了。”

乾隆見她說話時眼睛不敢直視,眼珠子瞥在地上亂轉,自然不會信她,冷笑道:“你這種鬼話也要打發朕麼?你若什麼都不知道,匆匆忙燒掉做什麼?”

“一時害怕,就燒了。”

乾隆冷笑道:“你是走江湖走老了,臉皮也老了。用這種話來搪塞朕,打量著朕沒本事處置你麼?”轉頭對外面:“傳敬事房!”

冰兒不知何意,抬頭看看。乾隆更火,等敬事房太監取了裝板子的黃布包來,“嘩啦”一聲散在地上,原就是要威脅,竟大大小小、粗粗細細帶了十來根板子。冰兒心裡一悸,抗聲道:“這是要屈打成招嗎?”

乾隆怒極反笑:“這點子刑具,也算不上嚴刑,不用你畫供招認,只要你切切實實說句實話。欺君大罪,你以為這麼輕飄飄的板子就過得去麼?”指著中間一根尺半長、一指厚的金絲楠木板子,道:“先打三十,作為冥頑不靈的懲戒。要打出她的實話,不在這幾下。”眼角瞥見皇后嘴唇微微一動,要說什麼卻沒出聲,心裡明白,見太監拿了那根楠木的,便罵道:“蠢材!那個!”太監看看乾隆臉色,忙撿起另一根也是尺半長的毛竹板子來,再覷乾隆神色,見他微微頷首,拿起板子掂了掂,分量果然輕好多。

板子換了輕的,掌刑的下手卻是不輕,毛竹板子不傷人,打起來的痛卻是一點不減。冰兒先還咬著牙關不出聲,捱了十幾下就繃不住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看著皇后瞧自己的眼神有所不忍,便也哼哼唧唧地小聲哭起來,希冀著皇后再求個情,幫自己免了皮肉受苦。

皇后卻別轉頭不再瞧了,直到打完整整三十板,才又迴轉過來,仍是一聲不吭。乾隆問:“可知道這三十板為什麼打你?”

冰兒心裡不服氣想犟著,磨蹭了一會兒,見乾隆臉色難看,似乎就要開口叫再打,到底怕吃苦頭,只好道:“知道……錯了。皇阿瑪再問什麼……絕不敢欺誆了。”乾隆知道她心裡還不服氣,瞧著皇后的面子,也不計較她了,哼了一聲,又問:“還是剛才的問題:誰叫帶的?帶給誰的?”

冰兒疼得眼前金花直冒,好一陣還沒有緩過來,只覺得腦子裡迷迷瞪瞪的,回答道:“是我師父,叫我帶一封信在身邊。”第二個問題未答,心裡一個念頭閃過:若是“傅恆”二字答出來,只怕無論是師父還是自己,都是潑天大禍降臨。因而硬是收住了快要脫口而出的話,轉而說:“這信並不為了給誰。師父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