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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部分

忍心欺負,還有他不捨得欺負的人麼?

有沒有,只有寧惜醉本人最清楚。

戰廷離開後寧惜醉並沒能安心休息,才剛用些飯菜,門板就傳來一陣巨響。

“不棄,這是客棧,踹壞東西是要賠錢的。”

“踹壞你不需要賠償。”

蘇不棄冷著臉踏入房中,抱肩靜立把寧惜醉上上下下打量個遍,而後才關上門面無表情坐下:“你受傷也就罷了,怎麼連祭都跟著倒黴?”

“啊,一時大意,不小心跟她走散了。”寧惜醉扯了扯半乾的髮絲,託著腮一臉慵懶,“那傻瓜蹲在不起眼的角落裡捱了三天餓,要不是我跟蹤胭胡刺客還找不到她,只可惜去晚一步,還是讓她受了傷。”

憑祭的功夫尋常人很難傷到他,蘇不棄也大致猜得到其中發生過什麼,眼角餘光掃過椅子上寧惜醉換下的血衣時微微皺眉。

如果讓封無疆知道寧惜醉被人所傷,胭胡那些不停搗亂的遺族怕是要被斬草除根了,依著寧惜醉的性子定然不願再看見血染江山,所以才會屢次隱瞞遇襲的時吧?不過這次祭也意外遭受牽連,不知道寧惜醉是不是一如既往慈悲為懷,仍然留生路給那些不知好歹的人。

“剛才我去看過祭,睡著還在哭。”沉默半晌,蘇不棄忽地換了話題,“還是逼她想起來了麼?”

白皙面龐上掛著的笑意稍減,依稀有幾分黯然:“嗯,也算是巧合,我並不想讓她在那種情況下想起來。這種事怎麼說呢……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刻意讓她看見、想起時她逃開了,不想讓她陷入混亂時她偏偏記起。說句老實話,如果祭因為這件事再回到從前那般模樣,這輩子大概終於有一件能夠讓我後悔的事了。”

腦海中浮現昏睡的祭蒼白臉色,蘇不棄默然,纖長手指反覆擦拭粗陶茶杯,寧惜醉亦是一聲不吭安靜坐著,直到日上三竿,窗外街道喧譁漸起。

“這麼多年過去,為什麼現在才想讓她記起?她是我唯一的徒弟,如果只是覺得無聊才拿她取樂,就算是你也不可以。”

蘇不棄極少擺出疏離態度對待寧惜醉,如此這般是在說明他很重視這件事——從接手照顧祭開始,那孩子就是他最重要的責任。

聳聳肩擺出無奈神情,寧惜醉倒了杯茶遞到唇邊,凝視著沉底的茶葉目不轉睛,唇角微揚:“要是無聊的話我寧願去戲弄義父。當年的事很大一部分責任在我,沒有人比我更希望祭能擺脫那場夢魘當個正常人,哪怕是刻意忘記也沒關係,只要她活得開心。可是你沒發現嗎,不棄?最近幾個月祭失神的時候越來越多,偶爾會流露出和那時一樣的眼神表情,我總覺著如果我們放任不管,很可能有一天祭會自己想起那些事。與其等她想起噩夢瘋掉,我寧願把噩夢重新拼湊好送到她面前,也許會傷害到她,但至少那時我在她身邊,可以給她堅強起來的力量。”

閉上眼深深嗅著濃茶微香,白皙手指穿過淺金色髮絲,被手掌撐起的額角邊,碧色眼眸慢慢睜開,柔情流轉。

“祭是你唯一的徒弟,你在乎她理所當然,而我同樣會不惜一切保護她,畢竟,她是我唯一想要娶的人。”

寧惜醉·祭【蜜意輕憐】Part。10

“你當真喜歡她?”

蘇不棄深吸口氣,懷疑口吻毫不掩飾。

窗外響起一聲驚雷,看樣子又要下雨了,寧惜醉沒有立刻回答蘇不棄的問題,而是走到窗前慢悠悠推開,望著迅速鋪滿天際的烏雲,眉梢一縷追憶漫過。

“祭乾淨得像一塊透明美玉。”

而他,眼裡心裡,最容不下髒汙。

看似無關的回應已經解答了蘇不棄的疑問,無聲坐了片刻,起身走到房外,穿過狹窄的過道來到祭的房前,手掌推開微涼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