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茅廁在哪兒呢。”顓孫肅行一邊說,一邊扯過大夫的手擱在自己手腕上,“離家太遠啦,還是在外面借個地方吧,這錢做為感謝。”
杭豫左道:“您當真大方。”
“我自己的錢,不勞煩您費心。”顓孫肅行不由自主地惡言惡語,然後在心裡抽了自己一耳光,為什麼還沒轉過來。
杭豫左沒再說話,也沒走近一步,侍衛都被擋在身後。
大夫被顓孫肅行的目光嚇得趕緊把脈,隨後臉色起了奇異的變化。
“你,您是皇太叔殿下?!”大夫花白的鬍子顫抖起來,瞪著顓孫肅行。
醫館裡的人齊刷刷的看過來。
顓孫肅行揪住大夫的衣領,低聲說道:“你最好別告訴我,是有了身孕。”
大夫驚恐無比,連連擺手,“那我不告訴你了。”
“……”顓孫肅行鬆開手,舉止優雅的撫平大夫衣服上的褶皺,“茅廁在哪裡?”
大夫指向後院,顓孫肅行走出後門,轉身後背貼在門板上,醫館裡傳來圍觀百姓們的竊竊私語。
“咦,皇太叔殿下對姦夫好凶好冷淡啊?按理說,你看他之前對王妃那麼好,應該對姦夫也不錯啊?”
“我看啊,八成是薄情寡性,要始亂終棄的。”
“唉,難怪王妃會和人私奔。”
“……”顓孫肅行覺得明天帝都裡大概要流傳起“皇太叔是個無情無義的人”之類的流言。他不想管太多,假裝去過茅房,準備返回馬車上,半路從杭豫左的手裡搶過女兒。
在街上繞了一圈,馬車往回走,車廂裡的氣氛在敏筠的帶動下還算有點人氣。
杭豫左瞥眼默不作聲也無法從面部表情看出是何心情的顓孫肅行,主動開口道:“殿下還在為有孕之事煩憂?”
“如果你替我懷孕,我心情立刻好的跟今天天氣一樣。”顓孫肅行說完這句話,又想默默的抽自己——同一戰線上的戰友,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對待!
杭豫左依然在笑,笑的明潤溫和,“如若我能代殿下受苦,甘願為之。”
“……”啊真的好感人啊,顓孫肅行假惺惺的流露出感動的神情,想到杭豫左也不能解釋他懷孕的緣故,看來真如蘇濛所說是叫人給下了巫術,那個人也許就是當今聖上,希望破滅後他乾巴巴的說道:“有豫左陪伴在身側,我心願足矣。”
敏筠睜大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拍著手歡快叫道:“爹爹,你們感情真好。”
顓孫肅行摸了摸女兒的頭髮,想起王妃對他們父女一向漠不關心,母女之間的感情淡如水一般,又是一陣陣的心疼,指著杭豫左,逗道:“來,你也叫他一聲爹爹。”
“爹爹!”敏筠聽話的回頭大喊一聲。
顓孫肅行目光驚恐。
杭豫左含笑答應。
回到皇太叔府後,顓孫肅行拽住杭豫左,“你好男色嗎?”在民風開放的端國,好男色不可恥,可恥的是娶之為妻,但如果有他這個先例,可恥也變得不可恥了。如果他們都不好男色,以後也好聚好散,最怕出現戲文上那種日久生情。
“殿下不信豫左的感情?”杭豫左反問道。
顓孫肅行噎住了,這是演戲演得太投入了麼?私下裡別這麼裝了好不好……
轉念又想,也許是覺得明面上演戲、私下裡正常這麼轉換著像是有癔症,所以乾脆明裡暗裡都這麼著了?
好吧,考慮的可真周全。
他倒有些頭疼答案了——如果回答相信,他豈不是承認自己好男色?可他感覺自己根本不喜歡這一掛的。可如果回答不相信,豈不是把自己的戰友推出去?
“我心如你。”半晌,他如此答道。
這就看杭豫左對他是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