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喊:“叫他上來,我要給你們擺喜酒……”
我趔趄了一下,奔下去的慾望再如何強烈都忍不住回了回頭。
我娘……真的是奇蹟啊!
山花盛開,白雲繚繞,我在一片爛漫中飛快地賓士,遠遠看到那個模糊的身影,靜靜站在我離開的地方,就如他所說的,等著我。
我臉上淚痕還未乾透,但嘴角已經笑起來,在離他很遠的地方就忍不住飛起了身子,一直飛進他張開的雙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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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文德的回憶
見到那個自稱是季家人的來者時,我一時有些懷疑他是真的,不過那裡面他手中的慶城金牌是錯不了的。慶城不是什麼廣結善緣的門派,這樣的金牌,全天下也不過只有三塊,還都是我師父在世時發出去的,到我執掌慶城之後,一塊都沒有了。
我幼時曾隨師父遊歷邊關,當時中原與墨國仍在對峙之中,局勢緊張。我們在邊關小鎮遇墨國遊兵突襲,師父忙於救人,我在戰亂中不慎受傷,又與師父失散,最後是被守衛邊關的季家軍所赦。
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更何況是這樣救命的大恩,師父贈予金牌的時候,還當著我的面前對季老將軍說過,見此金牌,聽憑差遣。
沒想到這金牌,在十幾年後,才回到我面前。
當年的事情,我當然是記得的。
我被赦之後,在季家軍營裡很是待了些日子。
季老將軍極具威儀,有子嗣十人,竟是全部都待在戰場上,有幾個比我大不了多少。我性子偏冷,受了傷又與師父失散,更是整日一言不發,他們便常來逗我,有次竟拿來邊關罕見的糖人。
我不愛別人拿我當孩子,但他們身後還跟著個比我略小的男孩,見我盯著那糖人瞧了半天都不伸手,就對我笑了一下。
他們說,這是季風,我們最小的弟弟。
我後來想想,或者那隻糖人原是他的。
我就這樣與季風認識了,他長得秀氣,又是季家最小的,我不明白季家為何要這樣小的一個孩子到戰場上來經歷這些生生死死,後來我才知道,季家的男人,只要是能夠拿起槍來,那就得上戰場了,無論他時年幾何。
我很不以為然,忠君報國當然不是什麼壞事,但是報到這個份上,季老將軍未免有些愚忠了。
而且我覺得,他對自己這最小的兒子,態度非常古怪。
我甚至很少看到季老將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由此帶兵回營,遠遠見季風獨自在營前練槍法,他竟拔馬繞開去,一直走到看不到他的地方。
因為那個糖人,我與季風幾乎已是朋友了,心裡就很有些為他抱不平,他自己大概也是清楚的,所以雖然年紀小,但總是靜靜的,很少開口說話。
不過這一點倒是與我投契,墨軍突襲被擊退,一時間倒也不敢再冒然進犯,很是安分了一陣子,所以那段時間我便常與季風在一起進出山裡,他喜歡在僻靜處練習槍法,我便在一旁打坐,順便調理傷勢,有時候兩人一起爬上樹去眺望遠處,我還指著慶城的方向對他說。
“等我傷好了,就回慶城山區,你也可以回來。”
他就搖頭,“不行,我們季家軍是要鎮守邊關的,我父兄在哪裡,我就在哪裡。”說完肯能覺得有些對不住我難得的熱情,又對我略帶些靦腆的笑了一下。
我因著他這樣的回答,便益發地看不慣他父親對他的態度。
要說季老將軍對十個兒子一視同仁倒也是罷了,偏偏他只對這一個兒子諸多回避,要是真的不喜歡到連看都不想看到他的地步,那又何必將他帶在身邊?
邊關實在不是什麼好地方,我比季風還大了幾歲,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