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有溫意道:“去前面坐著說,我會把要離開的原因告訴你們。”
三人心思各異來麼亭臺坐下,扶搖就坐在兩人中間,把守神歸一丹藥隨意放在石桌上面,也不擔心會有人來搶。
理了理頭緒在兩道很冷的目光裡她才開口,“你們應該早發現我習的道法與如今界修士不相同吧。由其是瑾言,我與你相處最久,好幾次你都想開口問我,最終還是選擇沉默。”
君歸於不可置挑挑眉頭,彎彎薄唇笑起,“那是之前沒有與你一起,再者,我又喚你一聲師叔,冒然相問怕惹你生氣。”
她身上秘密諸多,陵夷道君早有提醒與她;最後,越相處得久越覺得神秘難測,如有一個巨大迷團籠罩著她,無人可以窺視清楚。
今日她突然說要離開怕也是早就決定,現在,不過是時機成熟便說出口了。
也罷,先看看她怎地說吧。
長吾未出聲,他是比陵夷道君更早發現她的不同;幽谷秘境裡,當年洪洪鈞老祖因得機緣得到十八張可封印上古惡獸鬼魔的極品符籙已讓鬼氣侵蝕,扶搖只看了一眼便可以完完整整繪製下來。
這已經超出符籙師的本事了。
且,當年她才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女娃,怎可能會繪製那般繁複,靈力強大的上古符籙呢。
看來她今日說的便跟她自身超於平常修士的修為有關係了。
見他二人氣息微定,扶搖才開口淡道:“我所習慣道法並非如今界的正統道法,而是一種更為古老道法,具體是什麼現在不能告之於你倆人;而如今界的靈氣也非我所能吸納修煉……。”
君歸於,長吾元尊兩人飛快對視一眼,彼自間都露出驚訝。
道法不同可以理解,怎麼……怎麼她會連靈氣都不能吸納?那她……那她又是為何修煉?
扶搖嘴角微彎,饒有興趣說起來,“正因為靈氣不能讓我所吸納,所以,我當年到了十五六年也不過是個煉氣期;那時,我心裡不知道多悲催,看著一個二個御劍而飛,我就在下面走啊走,別提當時是什麼樣心情的。”
“後來麼,得了些小機緣,然後便衝破瓶頸到達築基期;然後,中間又停了好久,直到大荒地百年之內才讓修為晉階成功。唔,你們可以理解如果當年有我所需吸納的氣在,我很有可能會在四十歲之內結嬰成功。”
“唉,就是因為沒有才拖到兩百來餘結嬰成功。”她無限可惜笑起,讓君歸於嘴角小小抽搐了下。聽她話意,敢情兩百來餘結嬰還算晚了?
難道不知道她比長元元尊結嬰還要早了好幾百年麼?!
長吾沒有君歸於發糊弄,因為他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出來她究竟要說的是什麼?道法不同,不是問題,他可以理解。
不能吸納靈氣,也不是問題,他震驚過後可以釋然。
但……這兩者關她離開有什麼關係?有什麼關係呢?
他已直接問出來,目光犀利透著滲冰凌子的寒冷,看瞅得扶搖背脊挺直,無畏無懼迎上長吾雙目,“我離開是因為如今界已經沒有讓我在大道上可以進一步晉階的東西了。”
君歸於已蹭身而起,留下一下冷到讓人心痛的背影給扶搖;他走得遠遠的,都快走到登上煉丹室的雲梯邊,才傳來他溫和如初,顫意微微的聲音:“走時,扶搖,你無需再知會於我……,我怕……我怕……”
他挺撥如松的身影顫了顫,廣袖拂在一株已有半人高靈草,袖口拂過,靈氣蘊蘊的草葉上有水淚顫落,轉過身,留下一個側面給扶搖,在薄薄白色雲霧裡,扶搖好像看到他側靨有……有一抹水色滴落,心在瞬間有什麼東西注入,滋味並不好受,酸的,苦的,痛的都有,唯獨少了……甜。
手,捂在了胸口,扶搖強忍住心裡的不適,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