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了。”嫂嫂衝闊嘴婦人微微一笑,並沒有過分親熱,“卿卿初來乍到的,還生著呢。”她不露痕跡地將我的手奪過,拉到身邊,“再說,我家將軍也並不是掖著藏著,只是妹妹打小就身體不好,對水土敏感的很。”假裝羞澀,靜靜而立,“不過,過了夏天妹妹就要十六了,再怎麼也不能誤瞭如花時候,這才將妹妹接到雲都來的。”
“噢~”“那韓小姐的病~”不知是誰插了句嘴,引得眾人凝神靜聽,有些面淺的甚至還浮出了一絲興奮之色。
嫂嫂回視一週,似笑非笑地啟唇:“無礙。”
耳朵微動,蒐集來一陣隱隱的嘆息。不禁暗笑,原來是人心之間的暗戰、不見血的沙場。
“好了,這話就此打住吧。”沅婉夫人穿上繡鞋,挽著懶懶的髮髻,慢慢走到中間,紅唇微揚,“在我這兒可不準說什麼病啊災啊的。”她笑容深深,緊緊地抓住我的手,眼神深遠,彷彿要看到我的骨子裡去。嘴角緩緩揚起,不閃不避,淡淡對視。半晌,她輕笑一聲,指尖的力道漸漸減弱,眼神裡透出幾許快意:“韓小姐,可容我引薦?”
“有勞夫人。”清聲開口,引得一陣驚歎。
“絕妙音質。”“佳音……”
沅婉夫人散著衣襟,柳眉微抬,面露風情:“小姐閨名?可有雅號?”
彎起眼眉,柔柔一笑:“韓月下,並無雅號。”
“月下?月下美人啊。”她面容微散,指著那位闊嘴婦人,笑道,“這位是社裡的老人兒了,戶部侍郎吳大人的夫人,雅號衡綠娘子。”
施施行禮,轉身看去。“再來。”沅婉夫人看著一個端莊婦人,“露飲夫人的相公可是韓將軍的上位大人,劉太尉。”原來是武所總官的夫人,不卑不亢地屈了屈膝。
隨著沅婉夫人在園子裡走了一遭,和已婚婦人粗粗淺淺地打了個照面。“那些啊,都是嫁了人的,和我一樣,算是老茬兒。”沅婉夫人壞壞地瞥了瞥那群夫人,引來一片笑罵。隨後轉過身,引著我來到年輕的那堆:“這,才是月下該來的地兒。”她笑眯眯地牽過一個綠衣少女,“這位是上官司馬的三小姐,人稱碧荷佳人的上官無豔。”這少女素顏似雪,確實沒有半分妖冶。
“小妹見過韓姐姐。”她一低首,溫柔的讓我恍惚,好似夢中的那道倩影……畫眉。可惜,你並不是她。微微凝神,點了點頭。
沅婉夫人笑笑地看了看我,指著茉莉花下那位藍衣冷美人:“這位是左丞之女,雲都二美之一的董慧如。”她扶著花枝,只是眨眨眼,而後再無動作。
並不計較她的怠慢,粲然一笑,微微頷首。再起身,卻見一朵粉雲飄忽而至,笑容暖暖的美人一手搭扇,一手輕垂,步履輕盈,珊珊作響。定睛再瞧,生得是肌若凝脂,丰姿嫻雅。想必,這就是另一位‘二美’吧。
“這位就是和董小姐並稱雲都二美的右丞次女容若水,容小姐。”
眉目之間頗有詩書之氣,果然是大家閨秀。靜靜行禮,輕輕點頭。她屈了屈膝,柔婉甜糯的聲音傳來:“夫人啊,什麼二美,該是三美了吧。”她面容恬淡,笑容煦煦:“韓妹妹淡雅脫俗,實在我之上。”說著笑眯眯地看向茉莉花叢,“你說呢,董妹妹?”
董慧如瞥了她一眼,並不應答。容若水也不惱,搖了搖扇子,手上的雕花金鐲耀耀地閃著光:“韓妹妹別在意,董妹妹就是這個脾氣,處久了你便知道。”
“好了。”沅婉夫人一揚手,從四下走出七八個侍女,一個個手中捧著蔬果佳餚,放在庭中的石桌、茶几之上,“今個社日,季夏微涼,菡萏飄香,眾位也別想來白吃白玩兒白賞花,沅婉我可不是白白做東的。”
“真是個小氣人兒,虧你還是一品命婦吃王糧呢!”
沅婉夫人假怒地瞪了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