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禮貌的小孩,可惜我從小就不是乖寶寶,老和大人們唱反調。”他扮了個很兇的鬼臉,“鴻鴻 Baby。”
她微微冷瞄了下表。“抱歉!巡房時間到了,有事請先掛號。”
“掛號?!”他額頭上冒出問號的小芽。
“哦!瞧我糊塗的,你該掛精神科,不過……”
他揚揚眉等著下文。
“如果是橫著進來,我樂於遵從你的建議,讓你死在手術檯。”
好狠毒的女人。“你捨得?”
“佛家有云:有舍才有得,何況我們並不熟。”應該沒機會。
方羽笑容十分燦爛。“放心,我最擅長人際關係,一回生,二回就熟了。”
平靜的心湖無端地打了個浪,她覺得他的笑臉礙眼極了,像是偽裝陽光天使的撒旦,奪目卻致命。
這個人的危險指數已超過百分比,黑色羽翼逼進不設防的柵欄內,捕捉懵懂無知的少女靈魂。
而那絕對不是她。
“有沒有人說你的笑容像諂媚狐狸犬?”
他的笑臉頓時僵住,兩邊唇角上揚,角度維持半圓,像極了媚主的小白狐,男性的自尊當場破了個大洞。
臉部神經暫時失控,竟說不出留人的話語,眼睜睜地看著她手拿病歷表,從容不迫地繞過擋路的他,走入電梯按下“關”的紅鈕。
“天呀!我真像白痴,一句話就被打倒。”遜斃了,他早該練就百毒不侵的金剛身才是。
龍門人個個生就一張毒嘴,怎會一時失察,馬前被踢個正著呢!
是他太輕心了嗎?
方羽的理智陷了一角,消失在他尚未覺醒的迷霧中,兩眉間打了千百個環結,堆成個無解山,困擾著他飄蕩不定的空心。
一本摸不清顏色的女人書,他的小指繫上紅絲線。
五○二病房。
赤裸著上身,白色的繃帶滲染硃色的藥渣,張箭眼神銳利地注視正在檢視他傷口的女人。
她不像醫生。
這是眾家兄弟的認可。
而他在等待中見識她的真面目,果真人如畫布走出的出塵美女,鵝蛋般光滑細緻的粉臉白皙動人,襯著他的黝黑。
“當我的女人。”
她置若罔聞逕自道:“你的底子很厚,心臟位置與常人不同偏向中間,子彈只擦過心臟外膜。”
“當我的女人。”
“你的命算是撿回來的,要不是心臟異位,恐怕神仙也很難向閻羅爺討命。”
“當我的女人很為難嗎?”
朱鴻鴻指示護士換繃帶。“不為難。”
“你要當我的女人?”張箭不認為她首肯了。
他對接掌鯊頭幫幫主一事並無多大的興趣,為的是替死去的母親爭一口氣,強搶父親一手創立的鯊頭幫。
這些年的打打殺殺磨去他僅剩的人性,養成強取豪奪的蠻橫個性,只要他想要就絕不放過,就算同父異母弟弟的新婚妻子亦同,他照樣佔有了她的清白身子,玩膩了再扔還猶不知妻子已先被他嘗過的笨弟弟。
他有一堆暖床的女人,個個千嬌百媚的討好他,而今他看上眼前清如白蓮的絕色佳人。
“你要娶我為妻?”
“不可能,我有婚約。”他不為任何女人破例,興趣是一時。
他的未婚妻是梅之流會社姬野達夫的女兒姬野葵子,亦是他剛滿十八的小表妹。
姬野百合是姬野達夫最寵愛的小妹,也就是他短命福薄的母親。
“情婦?”
“汽車、洋房、金錢、珠寶、首飾隨你開口,我不是個吝嗇的男人。”他霸氣的宣告。
朱鴻鴻冷冷一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