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從庵內傳開來,這靜心庵原本是一家小廟,得了節度使夫人二十年的扶持,現在已經有數十間房舍,有五座大殿,佔地面積三十畝。
陣陣梵唄誦經之聲,悠悠揚揚傳來,傳遍寺院。
平臺石階出入口,還有著僧兵守衛。
一處大殿,佛龕前放了一個大香爐,燃著的香木散發出絲絲香氣,瀰漫於整個空間。
一個貴婦人,正跪坐在佛前誦經。
這時,一老婦人從外面匆匆進來,一眼看到那貴婦,忙走過去。
“事情打探的如何了?”見這老婦人走到近前,貴婦低聲問著。
老婦人忙彎下腰,在貴婦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王遵之竟敢如此!”聽完老婦人所說,貴婦面容上,頓時浮現出怒氣,她全身顫抖著,好一會,終是平靜下來。
臉上帶著冷笑,自言自語說著:“王遵之,你真是好狠的心,竟然真的要收個外人來繼承偌大家業,二十載夫妻情分,竟比不上一外人。既然你無情至此,也休怪我無情無義了。蘭嫂,命那幾人,今晚就行動。”
“諾。”老婦人垂下頭,低聲應著。
這老婦人出去後,貴婦又誦起經來,她的表情輕鬆許多,像是下了決心一般。
這老婦人,從庵堂出來,就直奔城中一地去了。
可剛走到半路上,就被人給攔住了。
“我是大帥夫人乳母,爾等誰敢攔我!”見攔住自己,是一隊全副盔甲親兵,老婦人頓時有些戰慄,直接搬出夫人來壓對方。
不想對方往兩旁一閃,一青年男子走到她面前,淡淡說著:“大帥有請。”
這男子,老婦人自然認得,正是大帥駕前最受寵信的李顯,見他到此,便知事已敗露,頓時癱倒在地。
李顯朝左右一擺手,立刻有兩名士兵上前,架起她,將其塞入一輛事先準備的馬車。
這隊人馬很快撤了。
半日後,一份資料,擺放到了王遵之案前。
王遵之仔細看了,臉上現出自嘲苦笑。
“大人,這些人均已招供,您看……”
“將她籠絡之人,盡數除掉,至於她,你就不必管了。”王遵之這時,反而平靜的說著,語氣有著看空一切的淡漠。
“諾。”李顯不敢多問,退了出去。
待眾人都出去後,王遵之拿起了密報,忍不住咳嗽起來,這咳嗽不斷加重,直到手帕上滿是鮮血。
“暴斃嗎?一輩子的夫妻,何必到這地步呢?”咳嗽完畢,王遵之似乎已經咳出了最後一絲力氣,只有一絲苦笑浮現在臉上。
原想著這夫人只不過是為人驕橫,卻真未想到,她竟真的想動手,想讓王遵之暴斃。
這大位是從夫人父親手中傳承,再說又是府裡女主人,夫人手下自然有幾個敢於效死的人,夫人透過蘭嫂命那幾人今晚就行動,就是在藥裡混上一些東西。
這些藥不是毒,但是以現在王遵之的身體,卻大可能一夜暴斃。
若果真被其得逞,莫說這繼承之事將受影響,便是這鎮上眾將和李家,都立刻會動手,整個鎮裡就分崩離析。
如此多事之秋,這婦人居然惡毒如斯,她以為還是二十年前,還能掌握局面?
只怕她死無葬身之地。
原本就有心廢掉她,卻畢竟是一場夫妻,又痛失三子,再加上當初其父對自己有知遇提拔之恩,思來想去,這口氣王遵之終是忍下了。
但這件事,卻也讓他終於空空如也,再也沒有什麼可堅持了。
“來人,喚錢五娘來!”
片刻後,一箇中年女人前來,行禮。
“二日後,本鎮舉行嗣子典禮,不想夫人高興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