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頰上狠狠吧唧了一口,又惡狠狠道,“聽話。”
可憐景宮眉尚在憂思之間,受了他這一吻,頓時紅雲滿面,臉熟的和蒸熟的蝦子那般,剎那間竟是又羞又怒,“宇慶寧!”
始作俑者見她那目光裡閃爍的神采,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笑道,“別擔心。”
他揮了揮手,就隨著那些衙役走了。
景何彥他們還在因為剛才那驚世駭俗的一吻發呆,直到宇慶寧走遠,他們才磕磕碰碰回過神,看向景宮眉的目光都帶了曖昧。
景宮眉輕咳一聲,景何彥忙不迭正了神色,“冬喜,趕緊傳口訓給知年,眉兒,你也找個人去通知秦節度使,部守古音達雖說向來是個公正嚴明的人,只是此處如今錄屬淮南道,並非江南道節度使下屬範圍,恐怕事情有些棘手。”
景宮眉知道,明州其實原是江南道下屬的州,只是後來淮南道節度使宋俊在皇上面前說秦仲國有叛國之心,當時的皇上十分信任泰仲國,自然不會偏聽偏信,於是笑說宋俊是看中了明州城的本化江,恰好秦仲國喜歡揚州的桐花,於是明州與揚州易道,明州歸到誰南道下,而揚州則歸到江南道下。一場風波就如此被皇帝擺平。自那以後,宋俊與泰仲國之間就結下了樑子,雖說從不在明面上表現,暗中較勁卻是常事。這郡守古音達雖說公正,畢竟是宋俊的下屬,若是宋俊想做些什麼,想必古音達也不能抗命。
待景府知會訊息完畢,郡守府便下了帖子,讓他們去聽判。
景何彥帶著景宮眉,並紫俏與幾個小廝前去了郡守府,府衙正廳內兩邊立著衙差,為首的是馮青雲,而那案几後,就坐著一臉絡腮鬍的古音達。
“景老爺,宇三少奶奶。”古音達恭敬起身行禮,又差人搬了椅子過來,禮節上面做得滴水不漏。
“古大人,今日既是聽判,為何不見老夫的小婿?”景何彥將衙差送上的茶擺到了一邊笑著問道。
古音達幾不可察地皺皺眉,下巴上的鬍子翹了翹,笑道,“宇三少是重犯,這私販兵器乃是死罪,當然,景老爺放心,如今尚不到判決之時。今日請幾位前來,便是想呈上罪證給幾位看看,以證明本官並非是毫無憑據。”
說著,古音達揮了揮手,後頭的司馬便將一本泛黃的賬冊呈了上來,那賬冊上寫著一個“秘”字。
古音達將賬冊遞給了景何彥,景何彥與景宮眉一道開啟相看,卻見其中寫著餘雲絲綢鋪子五年來買進賣出了弓箭、鐵劍總計十萬多銀子,筆筆清清楚楚,就連線手人的姓名也寫得清清楚楚,那接手人,名喚秦有利。
“這是宇三少名下的餘雲絲綢鋪子的賬冊,賬冊請楚地表明絲綢輔子參與了兵器買賣,幾位還有話說?”古音達嚴正道。
景宮眉蹙眉道,“古大人,不知這賬冊是從何得來?”
古音達道,“自是有人密送而來。”
“那古大人覺得這本賬冊是真的?”
古音達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笑道,“不妨和你說明,這賬冊便是那接手人秦有利拿來的,自然假不了。”
“那秦有利呢,他怎麼說?我夫君根本不曾識得此人。”
“作有利送了賬冊後便中毒身亡了,本官還懷疑是宇三少下了毒手,想毀屍滅跡,卻沒想秦有利竟會找上本官。”
景宮眉冷冷笑了笑,“眉兒深知古大人向來公正嚴明,還望古大人徹查。這秦有利莫說眉兒,便是夫君也不曾提起過,這絲綢鋪子月前還是秦府大爺的產業,只因夫君辦事得力,才轉到了夫君名下,方才眉兒檢視那賬冊,最近的一筆交易已是三月前,三月前這鋪子仍是秦府大爺的,古大人該去詢問秦大爺才是。”
古音達沒有急著說話,只是淡淡看著那重新回到自己而前的賬冊,絡腮鬍子微微翕動,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