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道,“雖說這本賬冊顯示最後一筆乃是三月之前,可每一筆交易中間只隔了十日,本官懷疑賬冊不止一本。宇三少奶奶放心,宇三少既是接手鋪子不久,想來說不定真的和案件無關。但如今證據尚未蒐集完全,兼之又是大案,恐怕三少沒法這麼早便回府。還望幾位諒解。”
景宮眉有些暗惱,這古音達明明知道宇慶寧是清白的,卻仍不肯放人,定是上頭下了什麼命令。哼,原來公正什麼的,全是屁話。
“古大人,眉兒相信古大人確是個清明的,如今證據不全,我夫君說不準亦是被人裁贓,還望古大人多多照拂些,莫要讓不知好歹的人動用私刑,到時若是我夫君無罪,卻又受了什麼傷,秦府、宇府、景府都不會善罷甘休。”
古音達鬍子一翹,目光染了絲怒氣,這怒氣卻不是因為景宮眉的話,而是自己明明曉得這根本就是裁贓嫁禍之事,卻不能及時作出正確的舉動,因為對自己著惱。
景何彥目光輕轉,補充道,“小女冒犯,還望大人諒解。古大人自然是清明廉玫的,眉兒無須擔心,慶寧若是無罪,想必能毫髮不傷地回來。”
古音達心裡暗襯,這父女真是一個扮紅臉,一個扮白臉,也罷,雖說他還不能隨性行事,但保證宇三少的安危這點,還是可以的。於是他輕咳了一聲道,“這個,請幾位放心。郡守府並非是不分是非之地,三少在此十分安全。”
“如此便謝過古大人了。“景何彥起身道謝,古音達自然跟著起身。
待景宮眉他們回到景府,景知賢恰好從書院回來,他行色匆匆,目露擔憂,到了前廳,見四妹和爹爹在,忙不迭問道,“爹,四妹,知賢在書院得知,妹夫因為私販兵器被抓,這是怎麼回事?”
景何彥眉頭擰緊,“知賢是如何得知的?”
景知賢接了丫鬟泡的茶,又擦了擦額際的汗道,“是鄭家二少爺說的,如今明州城裡已經傳遍了。”
景宮眉道,“不過一日竟傳遍,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眉兒,古音達如今不肯放人,單是宋俊的指令,恐怕還是不夠的。”景何彥臉色凝重,“慶寧畢竟是秦仲國的外孫,古音達哪怕仗著秦仲國與宋俊有嫌隙,亦不會輕舉妄動。”
“爹,這麼說,該是權利更大的人才能使得古音達如此忌諱。”景宮眉道。
廳裡一時沉默了,比宋俊權利還大,甚至不怕秦仲國的,南驛境內也就只有皇位上的人了。
“不出明日,你大哥便會收到訊息。如今朝內氛圍緊張,皇帝這般做法,顯然是有目的。”景何彥唱了一口茶,臉色暗沉。
景宮眉抿著唇想,既然古音達不肯放人,謠言又如此不利,她總不能幹坐著等著大哥他們傳來訊息。
“三哥,眉兒有事相求。”
景知賢忙道,“四妹,但說便是。”
“還請三哥回學院去……”景宮眉壓低了聲音在景知賢耳邊說了一番話,無非是想傳出宇慶寧乃是被冤枉的說法,想將先前的謠言蓋下去,用輿論的力量逼迫古音達放人。雖說市井民生更易傳遞這種八卦,但無論是什麼時代,市井百姓傳遞這些不過是為了調節平日氣氛,真要他們出頭,那是天方夜譚,畢竟宇慶寧又不是什麼籠絡了人心的聖人。但是書生不同,他們中不乏憤青存在,為了國家社會,有著自已的一番抱負,所謂年輕氣盛,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這樣的人,才會達到她想要的效果。
景知賢聽她說完,連午膳都不用,又急匆匆要去學院。
景府一時籠罩在緊張的氣氛下,韓氏只好約束下人不得多嘴,景宮眉卻有些坐立不安。
這一日黃昏,景宮眉正在思慮下一步該如何行事,紫環臉色古怪地進來了。
“小姐……”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