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蕊站在樓頂天台上,蕭佳雨怕她受刺激失足掉下去,只能一邊震驚地聽著傳來的女人唱戲的聲音,一邊慢慢向蘇蕊走過去。
直到她緊緊抓住天台上蘇蕊的手,蕭佳雨才鬆了一口氣,她本想把蘇蕊從上面帶下去,可等到她也站到樓頂的天台時,發現蘇蕊目光恐懼地死死看著下面。
蕭佳雨和她說話蘇蕊好像根本聽不見,整個身體僵硬而冰冷,蕭佳雨很好奇她在看什麼,順著蘇蕊目光看下去,在樓下花臺的陰暗角落中,蕭佳雨震驚地看見……
蕭佳雨說到這裡就停住,剛遞給她的那杯熱水在她手中晃動,杯中的水濺落的到處都是,她的臉上寫滿了恐慌和懼怕,雲杜若緊緊握著她的手,蕭佳雨才能端穩水杯,雲杜若輕柔地問她。
“當時你看見了什麼?”
“一個紅衣長髮的女人低著頭,牽著一個小孩一動不動地站在陰影中。”蕭佳雨緊緊咬著嘴唇恐懼地說。“那女人的臉我看不見,可小孩……小孩慢慢抬起頭,他的眼睛沒有眼白,遠遠看去像是兩個漆黑的洞,臉支離破碎的看不清一個完整的五官,像是被人割爛後又重新糅合在一起的一張臉,他舉著手對著樓頂的我們招手,我感覺我媽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我當時害怕的不行,一把將我媽從天台上拉了下來。”
“然後呢?”韓煜皺著眉頭問。
“我不敢再讓我媽靠近天台,不過我可以肯定我媽不是幻聽,那聲音真是從那個一直沒有抬頭的紅衣長髮女人口中唱出來的。”蕭佳雨喝了一口水惶恐地說。“等我把媽從天台拉下來,那聲音就不見了,我當時想著是不是我眼花,又重新往下看,可那下面什麼都沒有,我當時都懷疑是不是我也出了問題,和我媽一樣精神失常。”
不得好死!
這是我聽到這裡唯一能想到的詞,不管出現在這房子裡的是什麼,很顯然的的確確是衝著蘇蕊來的,而且目的很明確,就是來複仇,但讓蘇蕊就這麼一死了之顯然不能滿足復仇的慾望。
這是在變本加厲的折磨和摧殘蘇蕊,要讓她在死之前飽受煎熬和痛苦,可見對於蘇蕊的恨有多深,能做這些的人我只能想到慕寒止母子。
我回頭看了韓煜一眼,他默默地搖了搖頭,在我耳邊小聲說。
“那晚你給慕寒止母子燒冥幣紙紮用品,結果她們出現在你房子裡,那個時候我就發現她們母子雖然是枉死,可身上並沒有戾氣,有的只是怨氣,她們不會害人否則也不會等到現在。”
這房間裡一共只有三人,若折磨和摧殘的不是慕寒止母子,那又會是誰,如果是之前殺掉向忠義和年維民的兇手,這個人又是怎麼來去無蹤地出現在這房子裡。
我腦子裡充滿了疑惑,抬頭看見雲杜若用同樣的茫然的目光看著我,我猜她此刻想的多半和我一樣。
蕭佳雨說從前天夜裡那事發生後,她就鎖了通向樓頂的門,生怕蘇蕊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又一個人上去,那晚蘇蕊就如同失了魂一個人站在房間裡用頭不停地撞牆,口裡喃喃自語說著蕭佳雨聽不懂的話,一會哭一會笑徹底崩潰的樣子讓蕭佳雨看著都害怕。
蕭佳雨整整一夜都沒閉過眼睛,蘇蕊任憑她怎麼勸說依舊是不管不顧地撞擊,最後沒有辦法蕭佳雨只有拿著枕頭擋在蘇蕊的前面,即便是這樣蘇蕊的頭那晚也磕紅了一大片。
只有天亮以後蘇蕊的情況才會有所好轉,蕭佳雨不明白蘇蕊在懼怕什麼,似乎她只對黑夜才恐懼,午後蘇蕊才緩緩睡著,蕭佳雨累得精疲力竭,記起還有郭巖沒照顧,等蘇蕊安睡後才悄悄去看郭巖,沒過多久大約十幾分鐘的樣子,她又聽見隔壁房間傳來蘇蕊驚慌失措的尖叫。
等蕭佳雨急匆匆趕過去,才看見蘇蕊一個人又蜷縮在牆角,指著床頭的花瓶大聲喊叫著讓我拿走,蕭佳雨說那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