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
熊曉苗靠在後座,覺得有點力不從心,說實在話,她不懂周遊的感情,也猜測不了,也覺得夏靜生即使吃醋都是有道理的,後悔死自己的隱瞞了。
車外大雨將至,氣壓極低,車內也是沉悶的一片。
車駛了一會竟真的“嘩啦啦”下起暴雨來,路過新街口的時候,輪胎將水濺了老高,街上開始綻放五顏六色的雨衣,熊曉苗有點心不在焉,從後視鏡裡偷瞄夏靜生,只見他垂了眉眼,抿了薄唇,不願意搭理的樣子。
車快開到小區了,雨勢還是不減,只是這條路不比市中心新街口,寬敞的馬路,行人很少,車輛卻很多,開了車燈,迷迷茫茫的光亮,配著路燈的昏沉,把漆黑的路面刷成澄澄的橙色,豆大的雨點打碎在這橙色中,飛濺起一個小旋來,又四下的散落開,如此多的雨點紛紛的落下,顫巍巍的撞擊著地面,“噼噼啪啪”的打在心上,遠遠望去,地面如起了一圈又一圈的火花,暈染開去。
車停在路邊,熊曉苗待夏靜生付了錢,開啟門,拽著他的衣服,在雨中奔跑,踩碎一朵又一朵的雨花。
兩人到家,夏靜生拿了塊乾毛巾擦臉,熊曉苗也抹著頭髮,坐在沙發上,偷瞄夏靜生擦溼漉漉的發,墨青的色被雨水惹得發亮,一張臉卻是讓她發寒。
熊曉苗乖乖坐著,低頭認罪:“小靜先生,我錯了,我不該隱瞞你的!”
如同小學生般正襟危坐。
夏靜生擦拭頭髮的動作頓了頓,又立即“哼”了一聲。
熊曉苗見好就出,巴住夏靜生膀子抬高聲音說:“我該相信您!”咬“您”字的時候聲音繞了個彎,委實有討好賣乖的嫌疑。
夏靜生挑了秀眉:“我說了不生氣了?坐好去!”
熊曉苗又趕緊“蹬蹬”的跑回原處,一□坐下。
夏靜生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放了毛巾,嘆了口氣,閉了閉眼,再睜開眼裡是一片清朗,他說:“熊曉苗,和我說說吧,你在美國的事!”低沉的聲音響在寂靜的客廳。
熊曉苗一愣,沒想到夏靜生會問這個,她擺著手,低了頭,說:“其實也沒什麼!”抬了眼,看夏靜生轉冷的眸子,無奈問:“你真的想聽?”
夏靜生眸子在安謐的壁燈裡顯得很亮,認真的點了點頭。
熊曉苗很長的時間都覺得既然回來了,在美國的種種之於自己就如同做了場夢一般,沒有什麼好興奮的,因為她的走包含了太多的不情願,真的不是能開心的事兒;但也沒有什麼好悲傷的,因為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因為都變成了過去所以痛不起來。
她開始慢慢的說起,說到被周遊撞見,說到周遊帶了她回去和葉子文樹同住,說到有一年和周遊開車出去的車禍,說到和周遊葉子分開去讀研究生,說到回國的決定……
熊曉苗有點奇怪,她挑的都是重點,所以說的都是大事,明明發生的時候是那麼的恐慌或是如此的震驚,但現在道來卻又是平靜至極。
她此時還不明白,原來人或事的改變可以很漫長,也可以是一瞬間。漫長的積累,然後瞬間的爆發,恍然大悟的時候早已身在別處。
她在後來猜測或許只因為她有了夏靜生,擁有了現在的幸福,所以種種的過往真的變成了曾經,不好的,好的,全變成了人生的沉澱,而這些沉澱在如此巨大的幸福面前又是多麼的微不足道啊!
她想或許也只有那樣一個人,能讓你不在意過往,不在意曾經,有了攜手遠方的勇氣,才能給予你真正的幸福……
夏靜生默默的聽完,眼裡的光澤閃爍不定,頓頓的伸了手出去,看到了熊曉苗忐忑不安的眼,不知怎麼,手一轉,握住了茶几上的煙盒。
熊曉苗不知夏靜生的變化,只說:“周遊現在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