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照顧他一陣子。”
夏靜生匆匆點了點頭:“你去洗澡吧,我去外邊抽根菸!”
他站在陽臺上,揉了揉眉角,點了煙,聽著廁所裡傳來“嘩嘩”的水聲,菸頭在指尖忽明忽暗。
夏靜生手握成拳,他是多麼想在熊曉苗講完之後上去摟住她,告訴她:“你辛苦了!”告訴她:“不用再害怕了!”
可是他明白這些話都錯過了該說的時間了,所以他才是如此強烈的嫉妒著周遊,佔據熊曉苗五年的周遊。做為一個男人,他是懂得那樣的感情有多深的,就因為如此,他也是恨不起來周遊的。他感謝著周遊對熊曉苗稚嫩的守護,卻又是同樣深深的嫉妒著,就因為這樣,熊曉苗說得越多,他的心裡越是煩躁,他想著去了解,但發現知道了一切後並沒有讓自己好一點點。
夏靜生長長的吸了口煙,吐出肺腔裡的氣,煙霧沉沉的消失在雨後的夜風中,他的胸口蔓出辣辣的煙氣,喉嚨卻是涼涼的,他想著熊曉苗可憐兮兮的樣子,想著她抱著腳坐在樓梯上的模樣,想著她或許想著他流下淚過,想著她講的時候極力的平靜,極力的對他沒有一絲怨懟的語氣,他靠在欄杆上,把頭埋在手裡,他恨自己,他無奈,他難過,他後悔,但這些都是誰造成的呢?
呵,都是他自己啊!
他把臉埋在指間,彎了身子,一遍又一遍的低喃:“對不起”,“對不起,熊曉苗”……
對不起,我們那時太年輕了,以為沒有什麼是不能放棄的,也以為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原來,真正錯過的是怎麼都彌補不了的;原來,結了痂的傷口,無論多平整,都是一道抹不去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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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什麼是愛情?(上)
熊曉苗後來把和夏靜生的事情告訴林深深,林深深直搖頭,說:“笨蛋,不該說的該說的,你丁醯了!”
熊曉苗嘆了口氣說:“我不想瞞他了,這是夫妻間的坦誠!”
林深深問:“那你說的那個生病的男的呢,難道你要一直照顧他?”
熊曉苗一愣,她沒想那麼多,只想著周遊可以病好,她說:“只要我知道我都會照顧他的!”
於朋友,她本該如此,更何況,熊曉苗始終記得周遊對自己的幫助,她曾想過那個夜晚,如果不是周遊一腳踢□門,把她拉走,或許她早變成了個怪癖的人,又或許一起墮落。所以一路走來,沒有周遊,也不會有現在能如此幸福的自己。熊曉苗無法去想周遊的感情,只覺得這樣的恩情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報答的,只有努力去照顧生病的周遊。
林深深繼續搖頭:“熊曉苗,你怎麼就這麼拎不清呢,現在你家夏靜生說是不在意,同意你照顧,但以後呢,你能保證會沒矛盾?再說,你換個角度,如果夏靜生去照顧個女人,還是個對你有威脅的女人,你能不煩躁的抓心撓肺?”
熊曉苗被她這麼一說,真覺得不能忍受,覺得或許自己是把夏靜生想得太崇高了,對夏靜生太不公平,但她又沒辦法放下照料周遊的責任。
一向直腦筋的熊曉苗此時覺得心裡爬過百蟻般混亂不堪,恨不得有誰出來打破僵局,她一定感激涕零!
只是,她也沒想到那個人居然是夏靜生。
周遊也沒有想到居然是夏靜生先打電話來找的自己,平時冷靜不凡的夏靜生呢,他有點想發笑但又笑不出來,於是說:“你來吧,下午兩點,我在醫院後花園!”
他不想坐在病床上面對這樣一個長期在他心中造成威脅的男人,他不想以一個病人的姿態去回應這次宣戰。
周遊坐在樓下的長椅上,冷風捲起殘葉有點蕭索,他裹了裹棉外套,揉了揉鼻子,遠遠的看見夏靜生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