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不勝列舉的輝煌戰果,如今一如東風流水,再也不存在,再也不值得誇讚了。
三年的時間,對於一個正常習刀人來說,雖然不能算短,可是如果說能夠參透上乘的刀法,一如這年輕漢子,若非是“天生異稟”者流,實在是不足為功!
這漢子練功的秘訣,特別在於靈性的悟徹方面,出刀有如神助,再者他臨場鎮定—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這也是難能可貴之處!
臉色永遠是那麼沉鬱,目光一直是那等深邃,他的心也同當空的烏雲,幾乎就不曾見到他真正地開朗過。
心裡積壓著的塊壘,使得他很多年以來,已經沒有真正地快樂過。
似乎他已經習慣於孤獨,孤獨的折磨,使得他有過人的堅毅性格,卻難免會有點不合群,不盡人情!
父親很早就死了,母親在他十五歲的那一年也相繼棄養,以後的日子是長時的困苦!
那些數不清的日子,是怎麼樣過去的,現在他想起來,還有點不寒而慄!
人是不能永遠忍受痛苦的,除非你心裡存著一個目標,一個能激勵你向上的目標。
每當他神情沮喪的時候,他就會想到了那個目標,就會潛生出一種新生的力量。這些年以來,他就是靠著這種力量才活下去的!
遠遠一棵矮小的雪松下面——沈雁容已經藏在那裡很久了。
長髮漢子的一切,早已引起了她的好奇!
她相信她是“摘星堡”裡唯一發現對方的一個人,在沒有更進一步瞭解這個人之前,她不打算把這個秘密洩露出去!
有了昨天的一次教訓,對於長髮漢子那個人,她存下了深深的戒心,實在不能再輕易招惹!
按說她對他應該心中銜恨才是正理,可是事情的突變卻並非如此!
對方那張蒼白的俊臉,披散的長髮,似乎很容易地就給她留下了好感!雖然他對自己那等的粗野,可是卻也不能謂之無情!
昨夜,她在床上輾轉了一夜,也想了很多!
今天她卻不由自主地又來了!
她不能像昨天一樣那麼偎近,怕被他發現不好意思,只能遠遠地窺伺著!
長髮漢子遠遠上了馬,循著昨天的那條老路去了。
沈雁容悄悄地由樹下站起來,向著那間茅草房舍走過去!
那是一間臨時搭建的簡陋房子,說是“臨時”也不合理,因為那個長髮漢子,在這裡已經住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了。
房門敞開著——
沈雁容在門外猶豫了一下,終於走了進去!
裡面的設定,的確是太簡單了。
木板床上鋪著一張完整的熊皮,一張自己釘制的矮方桌,桌子上凌亂地散置著一些東西!
沈雁容心跳得很厲害,原不慣於偷看人家的東西,可是她實在太好奇了,她實在想多瞭解這個人一些!
床上有一個竹片橫編的長枕,枕邊置著一個羊皮簿子!那簿子看上雖只有薄薄的數頁,可是卻很長,像字畫那般卷著,外面還繫著一根紅毛繩!
沈雁容由敞開著的窗戶向外面看了看,長髮漢子早已走得沒影了,她的膽子頓時大許多!
她匆匆解開羊皮簿,才發覺到是一冊畫卷!
一共是五張畫頁!
第一張畫的是一個白衣文土,手持長劍,背上斜揹著一張硃色的雕弓。
這人神態氣宇,都顯得很高昂。
第二張畫著一個彪形大漢,眉濃目張,兩眉之間,有一顆顯著的硃砂紅痣,右手提著一對西瓜般大小的流星錘,只由畫上看去,也就嚇人的了。
第三張畫的是一個紅衣漢子,赤紅的臉膛,正在舞動著一口紫金刀,刀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