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還好意思說,也不知道是誰,一副窩囊相,氣死人。”
我撇撇嘴:“順著你也有錯,逆著你也有錯。就你難伺候。”
他搖搖頭,無奈地道:“你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對你?實在是……你太讓我心寒。”
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錯。反正他是大少爺,無論如何都不會有錯就對了。我忍不住要翻白眼。
他卻彷彿陷入了回憶,格外動情,嘴角甚至含著一絲笑意,眼神迷離:“我記得,你小時候就是個不肯認輸的。如果有人欺負了你,你若是討不得便宜,便會冷漠疏離那人。譬如那陳家的小姐,要搶你的項圈兒,你就自己送給了她。因為你覺得她煩,巴不得她滾遠一點。就像打發叫花子一樣。”
“小韻,你知不知道這叫什麼?你把那些人都當成路邊的一棵樹,或許連樹都不如。那不是憎恨,而是討厭,說到底你心裡就是瞧不上那些人,根本不把那些人放在心上。”
“……”我有些驚訝,但是仔細想了想,好像又的確是這樣。隨即便有些不安。
他似乎笑了一笑,道:“你剛嫁過來的時候,還是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可是到了後來,你就開始像打發叫花子一樣打發我了。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只求我別為難你,拿了我要的東西趕緊滾蛋。是不是這樣?”
“……”我摸摸鼻子,無奈地道,“舅舅,你不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麼。起碼我是一直記得,我小時候,你是對我很好的。”
他無奈地道:“難道後來我就對你不好?你卻像對那些人一樣對我,你說我心寒不心寒?”
我哆哆嗦嗦地捧著碗,強辯:“我沒有……”
雖然天天被說成是沒良心,我其實都沒怎麼放在心上。但是突然人家拿出證據來了,而且還是我沒有發現的證據,並且我還不能不認。我只覺得我突然被丟了一頂負心人的大帽子,還沒地兒躲。
他盯著我看了半天,突然大笑,道:“算了,不說這個。都過去了。總之你記住,我一直都是疼你的。以前是,以後也是。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嗯。”以前是。可是,以後,也能一直……麼?
吃飽喝足,我看他很想把我往床上帶,突然就有點心慌。雖然我們親密已經很多次,但是今天晚上從他那麼對我說了之後,我就總覺得他一直哀怨地看著我……那我太被動了,被他折騰死都不冤……
在他摟著我的時候,我咬了咬牙,輕聲道:“舅舅,如此良辰美景,不如我教你跳舞吧。”
“……跳舞?”
我身上還穿著他的外套,袖子疊了好幾層,腳下也拖了好長一段,胸前也隱約露出那件嫩色的肚兜。他的眼神越來越熾熱,簡直好像已經把我的衣服剝了還不過癮,還要連皮也剝了……
屋子裡升了暖爐。可是我們已經不畏冷,攜手走到外間的亭廊。入目就是月下的寒梅,冰清玉潔,古韻悠長。月色下,他身上的那件月白色的長衫彷彿有粼粼的光輝。
我很快就發現這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必須注視著對方的眼睛,這是華爾茲的禮貌。結果一墮入他那雙幽深的眼睛裡,我就覺得不可自拔。腰上的那隻手,彷彿也要將我的衣服都燃燒起來,讓我的腰身都生疼。
抬手,旋轉。靠近,走開。再走開,再靠近。分明是眷戀,卻總要曖昧不明。冰冷的空氣中,好像有月光破開霜雪的聲音,是我們最好的節奏。
第九十二章:夫妻雙雙回老家
我不敢再看,於是深深地擁住他的腰身。把臉貼在他胸前。
他輕聲道:“冷?”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抓緊他的衣衫。
他把我抱起來,重歸那個熱氣騰騰的地方。被放到床上那一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