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德行,他母親在家常和他父親吵架這都不是秘密了。所以今晚的事,二凸的積極性是很高的,哪怕天上下雨變成下刀子他也會來的。
少婦走到鵝卵石路口,就不再動了,站在路口四周張望。不多時,從暗處,一箇中年模樣的男人推了腳踏車走到少婦面前。那人身高足有1米80以上,好像比三胖還高,塊頭魁梧,穿著長衣長褲,辨不清是軍裝還是中山裝。由於在暗處,面容也分不清。整個身形和塊頭在我們小院鄰居中是沒有的。兩人靠近,少婦昂頭對那男人說了幾句話,男人就騎上腳踏車。少婦緊跟著跳上腳踏車,車子飛快地向那昏暗的通往前湖的鵝卵石路上騎去。因為那條路屬於城外,緊貼著明城牆下,是沒有路燈的。路兩旁是清翠的竹林。竹林裡不時有簌簌簌的聲音,好像有人潛行其中。若一人來此獨行還蠻害怕的。頭頂皓月當空,鵝卵石路兩旁還有高大的樹木,月光灑下來,整條路還是隱約可見,朦朦朧朧的。一會兒就看不到兩人身影了。我心裡著急,目標消失,怎麼辦?
三胖卻還是不緊不慢地騎著車,二凸緊跟在他後面。三胖技術很高,沒有在路中間騎,而是一直沿著路邊黃土路。因為是晴天,黃土板結,車騎在上面沒有顛簸和聲音。
我拍拍三胖的後背說:“快點騎,前面的人跟丟了怎麼辦?”
他頭也不回的哼了一聲,說:“禿兒,現在你癮上來了啵?”
我好像一下子被他將了一軍似的,反擊他:“我癮再大,和你們比,也是個初犯。跟你和二凸無法比。”
三胖回道:“那你急什麼?”
我答:“難道我們去前湖游泳嗎?大熱天早過去了。也犯不著摸黑來搞軍訓拉練吧?”
二凸卻調侃起來:“怎麼可能呢?要這樣還不如在家睡在床上玩小弟弟呢。”
三胖說:“禿兒,你看二凸都穩。”
我罵道:“孃的,你們兩個是慣犯,二凸是個悶*。”
我心裡擔心的是前面目標和我們躲貓貓,我今晚的好奇心落空。如果白來一趟,我倒不會象二凸那樣躺在床上自娛自樂,我可能會翻家裡收藏的那幾本文學名著。上面有些情節並不亞於傳說的黃色書籍。我看書,並沒有次序的,幾百頁的大書更不必說,往往跳著看,先揀那情節刺激,扣人心絃的地方猛讀一陣。有的時候屏住呼吸,反覆地讀幾遍。(所以我那時就可能埋下強迫症的幼苗。)如前段時間我看的一本反映抗日戰爭的長篇小說,《戰鬥的青春》,上面的女主角叫許鳳。男主角李鐵,還有背叛革命的花杆子胡文玉。書中除英雄人物的塑造外,還描寫了不少革命隊伍中的男男女女的關係以及叛徒的腐化墮落。其中有一段描寫敵人腐蝕胡文玉的一個情節。
“趙青的妹妹小鸞走進屋來。她穿著一身素淨的淡藍褲褂,粉盈盈的圓臉露出矜持的神情,像一枝出水的荷花,嫋嫋婷婷地走到面前站定,遞給胡文玉幾本書。。。胡文玉接過來一看是《西廂記》和《*》。。。小鸞挨近他。。。兩人摩肩擦臂久久地挨著。。。。”
“他想著恍恍惚惚地像是又穿著西裝皮鞋在北平的柏油馬路上走著,右臂挽著一個漂亮的穿高跟鞋的女郎,她就是小鸞。。。。”
好聯想的我不知不覺中把前面的少婦看做小鸞,而旁邊魁梧男難道就是腐化的胡文玉嗎?
三胖好像看透了我心思似的,說:“禿兒,你不要急,保證比你在家看小說好玩。”我不再吱聲。
兩部腳踏車在這鵝卵石道上緩急有致。前面那一男一女又出現在視線內。月光下,清楚地看到他們已下車,並肩前行,好像在一邊散步一邊聊天。
三胖一看,也下車。我們三個推行,保持距離地跟著。
走了一段,魁梧男人一下跨上腳踏車,少婦嫻熟地跳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