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說。而長老和她之間,有三公里岩石的阻隔,這阻隔使長老的能力大大降低,我相信紅綾有能力對抗。”
我感到白素這樣的說法,是“想當然”而已,並沒有很可靠的根據,所以我一面聽,一面搖頭。
白素又道:“我可以肯定的是,長老和人類的時間觀念截然不同——人類有記載的歷史不過五千年,長老在山腹之中,已經幾億年,藍絲會對長老說開關要延遲,就算遲上一百年,對長老來說,可能只等於一分鐘,他不會太在乎。他從紅綾那裡得到‘外面的’情形,他必然還希望知道更多,他必須繼續依靠紅綾告訴他,所以不會對紅綾不利,反而紅綾可以藉此更進一步瞭解他的情形。”
白素這一番分析很有理,我歎了一口氣,雖然無法反駁,可是總是很不放心。
白素望著我微笑,問道:“如果早三十年,你根本沒有紅綾這樣的能力,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會不會因為危險而不進入寶地?”
我連想都沒有想:“當然不會!”
白素笑道:“這就是了——紅綾能力比我們強百倍,她陪藍絲進入寶地,你擔心什麼!”
我無話可說,只好苦笑。這時候我思緒十分紊亂,忽然又想到了一個很矛盾的問題,也沒有進一步整理,就道:“其實我們的行為非常矛盾——”
白素望定了我,顯然她不知道我為什麼突然會這樣說。
我想了一想,把我要表達的話組織了一下,才道:“在過去的一些經歷中,我們都非常向往‘神的法則’,凡是進行傷害他人的行為者,結果必然傷害到他自己。溫寶裕說這種情形‘想想都過癮’。我相信那個長老如果開關出來之後,就大有可能具有這種神的力量,可是我們卻又千方百計不讓他出來,豈非矛盾之極?”
白素對我的說法很認真地想了一會、才道:“我們完全不能肯定這個長老是不是有這樣的能力。”
我道:“就算肯定了,我們會不會立刻幫他開關出來?”
我們互望了好一會,—起搖頭——表示我和白素想的一樣,就算知道這個長老有執行“神的法則”的能力,而“神的法則”又是我們極度嚮往的事情,我們還是一致表示不會去幫助長老開關,真是矛盾。
我苦笑,無法解釋這種矛盾,白素道:“其實並不矛盾——長老開關出來之後,如果可以有一種制衡他的力量,我們就毫不猶豫地會幫助他出來。我們之所以不歡迎他出現,是因為我們想不到在地球上有什麼力量可以制衡他——即使他能夠使我們嚮往的理想得到實現,可是如果沒有力量可以制衡他,這就比什麼都可怕,所以我們寧願他不出來!”
白素解釋得再明白不過,我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表示完全同意。
後來和溫寶裕提起,溫寶裕也同意。溫寶裕並且舉了更現實的例子,他說:“就像極權獨裁統治一樣,就是因為沒有可以制衡它的力量,所以才可怕。”
他說了之後,忽然哈哈大笑,又道:“所以所有的極權獨裁統治,最怕的就是公民投票、全民選舉,因為這是可以制衡它們的力量!”
溫寶裕在神采飛揚久發議論的時候,和他在與藍絲紅綾離開四天之後再出現在我家時,完全是兩個人。
我當時看到溫寶裕這樣沮喪的樣子,心中也不免很擔心,若不是溫寶裕行為一向十分誇張,我還以為有極不幸的事情發生了。
在我和溫寶裕對峙時,白素從樓上下來,給了溫寶裕一瓶灑,拍了拍他的肩頭,道:“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慢慢說。”
溫寶裕行動遲鈍,喝了兩口酒,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語帶哭音,道:“藍絲說她要在那山洞中和那個長老一起,除非有辦法可以打通山腹,不然她不會離開!”
我皺了皺眉